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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便到了十七皇子满月的日子,皇上久未得子,如今好不容易才添得一名,自然欢喜得要普天同庆。
消息一散布,离皇子满月还差十天,京城便开始人潮汹涌,客栈酒楼早在半月之前便被各路达官贵人订走。
如此盛事,其他三国自然有不少使者前来观礼,京城内几乎所有房屋都翻新过一次。初八时,城内的人数到达鼎盛,街上人声鼎沸,酒楼客栈茶肆无不人满为患。
皇宫里面,众多嫔妃聚在了一起,此刻龙芷言端坐在大殿右手边的最后一排,当然,以她北瑜九公主的和亲身份,是没有资格坐在前排的。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自己的一举一动就会不有太多人监视了。
冷懿轩则静静地站在了她的身边,仿佛守护者一样,静静地守在她的身旁。
扫视了众人一眼,皇后坐在了最正中的位置上,香妃必须是主角十七阿哥的生母,自然被安排在右侧的第一个坐位上。
这时,皇后抹去昔日狰狞的嘴脸,笑得优雅端庄:“今日乃十七皇子的弥月之喜,皇上已有多年未添新丁,如今喜得一子,甚是欢喜!来,今日咱们就不讲究什么礼什么仪了,一起痛快地喝上一杯吧!”
一番话语之后,众人纷纷举杯,干尽了杯中的香醇。这时,香妃满面红光道:“今日乃皇儿满月之日,感谢各位姐妹一同前来贺喜,当然臣妾最想感激之人,便是皇后了,这一月来皇后娘娘为我们母子操劳奔波,臣妾一一记在心里,待到将来有朝一日,必会泉涌相报!”说完,她目光凌厉掠了皇后略显苍老的面容一眼。
皇后脸色一僵,接而忙笑了起来:“妹妹客气了,本宫贵为你的姐姐,又是后宫之主,照顾你们母子,那是本宫的本分!”
香妃不再言语,只是在坐下之际投了个目光给龙芷言,龙芷言又岂会有不明之理?转头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冷懿轩,接到他那鼓励的眼神后,便暗吸一口气拿着酒壶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筱桃敬你一杯!”
“哦?”皇后那高挑的眉毛不由轻轻扬起,那锐利的眼睛就像黑夜中的野鹰一样,直穿人的心脏。
不等她问话,龙芷言便随便找来了个借口道:“筱桃从小到大都生长在北瑜,对于南瑜的礼仪文化一窍不通,不过自从在皇后娘娘的教导之下,总算在您身上学来了不少东西,所以今天,筱桃要好好敬您一杯!”
她所说的“教导”指的是第一次进宫要她替自己倒茶一事吧!皇后心里一声冷笑,自然不会相信她会这般真诚实意地前来敬酒,因此,两眼锐利地盯着跪在面前的龙芷言不语。
这时,香妃转脸对她笑道:“皇后娘娘,难得筱桃有这般诚意,您看……”
皇后莞尔一笑,随即对龙芷言道:“既然你已是嫁入我们南瑜的郡王夫人,对南瑜文化所不了解也是在所难免,作为皇后的我,自然有义务教导你。”说完,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但龙芷言并未马上起身,依旧跪着恭声道:“皇后娘娘与香妃娘娘对筱桃的照顾,筱桃感激不尽,但求今日能有机会亲自替皇后与香妃娘娘斟上一杯酒,以表谢意。”
“好!本宫的酒杯正好空着,来,先给我倒一杯。”香妃娘娘满面欢色,毫不犹豫地应了龙芷言的要求。
酒是香妃与皇后同饮,又当着所有人的面,皇后自然没借口反对。龙芷言磕头谢恩后,拿着酒壶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香妃娘娘请用。”
香妃娘娘毫不犹豫地拿起酒杯一干而净,末了还连声赞道:“好酒!好酒!香醇四溢,真是酒中极品啊。”
龙芷言微微一笑,接着向皇后方向走去,心跳不由便开始加速了。幻迭粉藏在她的指甲缝里,只要在倒酒的时候,轻轻地抖动两下手指,让粉末落到酒水里面,那么今晚的任务便大功告成了。
一路走去,她的脸上终于保持着淡定的巧笑,让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来到皇后跟前,龙芷言似乎察觉到她那眼底的那丝冰冷,春天的风虽然掺有丝丝暖意,但吹到龙芷言身上的时候,还是阵阵冰凉的。
暗自深吸了口气,她慢慢将酒壶微微倾斜,然后在香妃跟大家说笑话期间,右手指尖停留酒壶边缘处,不着痕迹地轻轻抖了一下,指甲中的白色粉末随之落进杯中,融水消失。
一杯酒终于在香妃与众人的谈笑风声中斟满了,龙芷言暗自吐出一口气,然后巧笑倩兮地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请用!”
说完,她欲放下酒壶转身离去,皇后这时却突然一手抓住了她的手!
咯噔!
龙芷言的内心猛得一顿,很明显她早已猜到了自己倒酒目的所在,然脸上却依旧未露出任何惊慌之色。皇后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道:“哟,真是一双好手啊,长得皮细肉嫩的。来来来,给本宫仔细瞧瞧!”
龙芷言不安地看了冷懿轩一眼,另一支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此时,冷懿轩的眉头也是紧紧凝聚了起来。一待皇后把手翻过来,便轻而易举地发现指甲缝里藏有毒药,怎么办?这一劫难道自己逃不过了?
就在这时,香妃急忙道:“皇后娘娘可真是会说笑了,筱桃的手长得皮细肉嫩,您的不一样保持得珠圆玉润吗?”
一番说词,众然让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龙芷言借着这个时机想将手给抽回来,不料皇后抓得太紧,丝毫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的意思。
大笑一声,她满面仁慈道:“香妃可真是会说笑了,本宫虽然仍贵为皇后,但毕竟上了年纪,不像这些小姑娘,那手真是水灵水灵的,让人摸起来着实舒服……”
皇后说着,开始想将龙芷言的手翻过来,龙芷言的后背已是一片潮湿。另一只手甚至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心,一阵杂乱狂跳。怎么办?怎么办?惊慌之余,忽见冷懿轩右手已经放在了随身携带地剑柄上,看样子已经做好了要将龙芷言抱离皇宫的打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龙芷言灵机一动,马上道:“咦?外面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