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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理由,您以前也是这么对待您儿子的吗?”
叶沉鱼冷冰冰道。
秦立仁喜欢绘画艺术,他的那幅红与黑的画作,恐怕是他长期被秦氏这座大山压抑太久,而发泄所绘的作品吧。
秦老爷子看了一眼叶沉鱼,“我儿子?哼,可惜他不听话,英年早逝。”
叶沉鱼苦笑了一声,“英年早逝?”
秦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如果秦照琰不听话,也会英年早逝吧。
“您抢我的孩子,是想亲自养大他,让他成为您的傀儡,取代照琰在您心中的地位,您这么做,是想警告我们,您有了王牌,可以随时除去我们这些不受您控制的小牌,是吗?”
叶沉鱼声音悲凉道。
她此刻才意识到秦老爷子抢孩子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了让她与孩子骨肉分离,而是想用孩子取代秦照琰,这样,秦老爷子可以随时像弃掉棋子一般,弃掉秦照琰,让她的孩子接替秦照琰的位置。
叶沉鱼清澈的眼眸直直盯着秦老爷子,心中悲凉,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竟是这么一个可怕的人。
秦老爷子笑了笑,“小鱼,你很聪明,爷爷有时不得不承认你和小琰很般配,可你就是心太软太善,这一点非常不好,你应该改掉这一缺点!如果你想抢回孩子,心就要狠要绝。”
“我不觉得心软心善是缺点,相反,您的说法有些三观不正,而且,我的孩子不是抢来抢去的物品。”
叶沉鱼一字一句,沉着冷静道。
“不抢?”秦老爷子沧桑的眼眸深了深,“还真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呢,不抢,难道要等着敌人良心发现,给你送回去嘛!”
“为什么不可以!”叶沉鱼情绪激动,质问秦老爷子道,“您难道一点良心都没有了吗?您明明看起来那么慈眉善目,为何要做一个如此狠绝之人?您害了您儿子,还要害您孙子吗?照琰,他身上是流了您秦家的血,可他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价值观,您为什么一定要将您的观念强行绑架在他们身上?绑架了一人不够,还要绑架两人,三人,甚至是第四人吗?”
“……”
秦老爷子坐在那里,脸色铁青,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孩训斥,可真是有点意思。
“其实……”叶沉鱼眼圈有些红肿,“您其实也没那么狠,您如果狠的话,您上次绑架我后不可能让我活着!”
秦老爷子眉目一冷,怒瞪了一眼李秘书,嗓音冷厉,“那是李秘书救了你!要是按照我的计划,你已经死亡一年了!”
“是吗?”叶沉鱼眼眸阴森地看向李秘书,“那李秘书为什么还活着?”
“……”
秦老爷子脸色僵了僵,没有回答叶沉鱼的问话。
“既然您能饶恕一个背叛您的人,为什么就不放过自己的亲人呢?”叶沉鱼心口发疼道。
“如果你今天是来与我说教,你可以回去了!”
秦老爷子下起了逐客令,他很不喜欢叶沉鱼这种有些看穿他心思的感觉。
“我不是来与您说教的,我是想请您将我的孩子还给我。”叶沉鱼声音有些哀求道。
秦照琰站在那里,低眸看向叶沉鱼,她要比他想象中冷静的多,这一刻,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明明是他要与秦老爷子对峙,这个笨小鱼却偏偏跳出来,她既然想与秦老爷子谈话,那他给她这次机会。
“在我这里,你只有来抢的机会,没有我还的理由!”
秦老爷子坐在长沙发上,字字句句,毫不让步道。
秦照琰以为叶沉鱼会一直这么硬气的与秦老爷子对峙,然而,叶沉鱼接下来的行为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再来秦家老宅的路上,叶沉鱼就已自知秦老爷子是不会这般轻易就将孩子给她,她做好了降低尊严的准备。
只见叶沉鱼松开秦照琰的手,双腿半屈,准备下跪,秦照琰眼神一冷,在叶沉鱼还没弯下腰时,伸手将她捞起,紧抱入怀。
他低眸,冷瞪了叶沉鱼一眼,声音清冷,语气气愤道:“站好!腿别发软!”
该死。
这个女人想用服软的心思,恳求秦老爷子放了孩子,可是,她不知,这种办法只是自尊的受辱,压根就要不回孩子。
“照琰,我。。。”
叶沉鱼抬眸看向秦照琰,乌黑的瞳仁闪闪烁烁,有一层泪意在眼圈中打转,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委屈。
她没办法了,只要秦老爷子能把孩子还给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一个下跪服软。
“叶沉鱼,你是我的女人,就必须给我站好!”
秦照琰气不打一处来,他知道她的苦,她的痛,可这不是还有他吗?他没倒,没跪,没服软,她凭什么先比服软,真是一条笨鱼。
“。。。”
叶沉鱼紧靠在秦照琰的怀里,清澈的眼眸浮过一抹绝望。
秦老爷子是不会将孩子给她的,她已经看清了这一切,秦老爷子要这个孩子无非就是想让这孩子成为下一个秦照琰,可,她不想她的孩子过得这么辛苦,她真的不想。。。
用意明显,态度坚决,她说了这么多,无论是言语讥讽,还是哀求服软,秦老爷子都不为所动,秦照琰不让她抛弃尊严,难道,他就有办法要回他的儿子吗?
秦老爷子坐在那里,将叶沉鱼的举动看在了眼里,他苍老的眼眸沉了沉,“脚软就坐下来说!”
闻言,秦照琰将视线从叶沉鱼身上移开,冷睨向秦老爷子,声音冷漠,“你所想的这一切,只要我秦照琰在世一日,我都不会让它发生!你想让我儿子用他一辈子的快乐,换取秦氏大业的心省省吧!”
“哼,省省?”秦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如果你能完成我的期许,我就不会用他!”
“期许?”秦照琰比秦老爷子笑意更冷道,“以前我不曾问过你,你的期许都是你当年一手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让秦家的后代背负这个期许?”
“。。。”
秦老爷子闻言,眸色凉了凉,一张苍老的脸上扫过一丝不令人察觉的内疚之意。
“我答应过你,我就会做到,但,如今,我已经累了,不是期许太累,而是,你的要求让我累!”
秦照琰声音清冷,语气似乎藏了几分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