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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沉鱼坐在那里,清澈的眼眸暗淡无光。
早前,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秦照琰的那三十二条标准,不是没有怀疑过他雕刻的那个鸵鸟蛋里小女孩为什么那么像她,琴房里,那幅眼睛微闭的女孩为什么像她。
她都怀疑过,可每一次,她都信了秦照琰的解释,他的解释便就是他二十二岁出的车祸,杨思铭死了,而他不知是被人救起,还是被鱼群救起,于是,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他雕刻了女孩,画了画像。
而三十二条标准,是他心中理想型,他的理想型多少跟他模糊记忆里的女孩想象。
这一切,听起来多么童话,多么美好,叶沉鱼选择了相信,相信她和秦照琰,或许冥冥之中有天意的牵引,让他们走到一起,结为夫妻。
可。。。
徐承泽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事实,一个高高在上的秦氏总裁,无意间喜欢上了她,但因为她有青梅竹马的男友,又不想突兀了自己的身份,便暗中设了局,让她一步步进入他的世界,成为他的女人。
“小鱼,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如果我当初用心审视这一切,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徐承泽声音凄凉,黑色墨镜下,一双眼睛透着痛苦的悔意。
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最初的珍贵,才知道悔恨,可是。。。
当初做什么去了?
既然已失去,何不潇洒一点?
自己走上了一条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还爱,就横穿马路,踏上对方的道路,告诉她,他后悔了,以为对方还能心善的看他一眼,岂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对方的绊脚石,影响了她路上的风景。
但是。。。
人就是这么不自知,不甘心。
徐承泽手上力度不减,仍然紧紧箍着叶沉鱼,他微微靠近叶沉鱼的脖颈,深深呼吸,“小鱼,你好香,真的好香。”
“。。。”
叶沉鱼僵了一僵。
“淡淡的清香。”徐承泽声音暗哑起来,“嗯?还有一股婴儿的奶香。”
徐承泽慢慢闻着,细细品着,喉咙动了一动,顿觉口干。
他和叶沉鱼青梅竹马多年,但因叶沉鱼骨子里保守,他们俩也只是接过吻,她的第一次,想留到结婚洞房的那晚。
他虽有过几次过激的想要,最终都被叶沉鱼的反抗而罢手,他其实能懂叶沉鱼的心思,他也欣赏这种女孩。
然而,他没能抵挡肖婉肉体的诱惑,一步步沉沦,一步步将他和叶沉鱼的关系断送埋葬。
“小鱼,我好想你,想你想得我都要疯了!”
徐承泽闻着叶沉鱼身上的清香,不由得激动起来,搂着叶沉鱼腰身的手加深加重,脸贴到叶沉鱼的脖颈,呼吸紊乱,体内火气直往上蹿。
“。。。”
叶沉鱼愣了一秒,缓回过神,即刻又挣扎了起来。
不要!
不要碰她!
“小鱼,我爱你,我真的还爱着你!”
徐承泽见叶沉鱼挣扎得厉害,干脆两只腿交叠将叶沉鱼锁住,令她一点动弹的机会都没有。
“唔唔。。。”
叶沉鱼努力地想发出声音,徐承泽就将她捂得更紧,连她的呼吸都被捂了住。
徐承泽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叶沉鱼,叶沉鱼上下都挣扎不得,急得她眼泪都溢出了眼眶。
“小鱼,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秦照琰真的不是好人!你别跟他在一起了,好不好?”
徐承泽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用脸磨蹭着叶沉鱼白皙的脖颈,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叶沉鱼安静下来,殊不知这样只会让叶沉鱼害怕,而挣扎的更厉害。
“唔唔。。。”
徐承泽紧锁叶沉鱼腰身的手,慢慢向上移动,叶沉鱼每个毛孔颤栗了起来。
恶心!
来自心底深处最浓的恶心!
叶沉鱼一边挣扎,一边等徐承泽的手移动到中间位置,她迅速抽出自己被束缚的手臂,往两边猛地一挣,挣开徐承泽,紧接着,她快速抓住徐承泽捂着她嘴的手,使劲掰开,尔后站起身。
徐承泽眸色怔了一下,迅速将叶沉鱼的小腿加紧,叶沉鱼站起不过,重心不稳,朝前栽去。
“砰!”
头撞向洗手间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叶沉鱼!”
洗手间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秦照琰蹙了蹙眉,不顾忌讳,直接走进了女士洗手间。
徐承泽闻声,一怔,双腿不觉松开,叶沉鱼双手撑着门板,让自己站正,转过身,她狠狠睨了徐承泽一眼,清澈的眼眸透着极强的厌恶。
“叶沉鱼!你在哪!”
秦照琰清冷而焦急的声音在洗手间内回荡。
“在这!”
叶沉鱼瞪着徐承泽,声音冷厉。
徐承泽脸色一僵,墨镜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的害怕,秦照琰皮鞋踩踏瓷砖的声音,一声一声传来,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恐怖。
叶沉鱼看着徐承泽微僵的脸色,一张小脸上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她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头发和衣衫,声音轻缓,“徐承泽,或许秦照琰不是好人,但你比他更不是好人。”
话落,叶沉鱼便拧开门把,缓步走了出去,尔后,又将门带上。
“。。。”
徐承泽坐在那里,眸色沉了一沉,门关上的那刻,他和叶沉鱼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这一秒,徐承泽好恨自己的冲动。
“照琰,你怎么进来了!”
叶沉鱼走出去,声音淡淡。
秦照琰看着她,颇为好奇道:“怎么跑到最里面,外面不是空着吗?”
“习惯了。”
叶沉鱼随口搪塞过去,缓步走到秦照琰面前,挽起他的手,准备一起出去。
等到叶沉鱼走近,秦照琰眸色一冷,目光灼灼盯着叶沉鱼,长指捏着叶沉鱼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扫视着,打量着,声音清冷,“脸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深的抓痕?脖颈怎么这么红?额头是不是碰到哪里了?”
叶沉鱼身体僵了僵,一秒后,唇角微微浅笑,“太臭了,我就一直捂着嘴,因为脖颈痒,我就搓了搓。刚才,想起身,腿上一麻,不小心撞到了门板。”
叶沉鱼小心翼翼,一条一条,心虚地解释道。
秦照琰眼眸微眯,叶沉鱼站在他面前,心里发虚,眼眸微垂,看向地上的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