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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张朝武会在席间现身,但是自我坐上桌座,眼睛来回在广场上扫过几眼,别说张朝武本人了,就连总跟着他身后的墨镜大汉也没见到一位。
更为奇怪的则是社区大娘的讲话,翻来覆去百十来句之中,把能感谢的都感谢了一遍,可偏偏没有提到本次活动的出资人,也就是张朝武。
“来来来,我先给大家倒上茶。”戴眼镜的男子起身端起茶壶,顺着桌子走了一圈,挨个给倒上了热茶。
看他样子文质彬彬,做事倒是懂得场面规矩。
“我自己来。”坐在他身旁的长裙女子轻轻一把夺下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上。
乐乐算不上冰冷,人不过傲气了一点,真正的冰冷,应该是这位长裙女子的表现。
面无表情不是冷,每一句话都说的直白,直白的如腊月飞雪,那才冷的透彻。
从她嘴里轻轻蹦出那几个字,霎时桌子上本要热闹起来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谁也说不出话来。
“那位姐姐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的似的。”一旁小秀拉着小白的手问道。
不等小白回答,旁边短裙女子忙道:“她平时就这个样子。”
说罢她对长裙女子说道:“你看你说话都把人家小妹妹吓着了,就不能稍微笑笑?”
长裙女子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小白戳了小秀额头一下:“下次不许你这样没大没小的,再这样我可收拾你了。”
满打满算,小秀存世约有八百年左右。家里实际年龄比她大的,也就乐乐和小白。王月平日太惯着小秀,全靠小白在一旁帮着提点,才让小秀越来越懂事了。
光头男想要插话,又不知道说什么,摸着他的光脑袋摸了半天,忽然鼻子一抽:“菜来了!”
如他所说,广场正中间的义工正端着菜盘挨桌送菜,转眼就送到了我们这一桌。
不得不说,张朝武的手笔还是很大的。我以为千人宴的标准顶多也就一桌四荤三素就可以了,没成想这流水席愣是做出了五荤五素外带两汤的标准,说不上豪华,却绝对称的上丰盛。
见菜一道道的送上台面,馋的人只想动筷子,可偏偏筷子还没发来。
周遭的人吵闹不止,有些见没筷子,干脆上手应抓,让那一桌人都看着倍感尴尬。
忽听社区大娘道:“大家都别急,咱们是来过中元节的,该有的仪式总不能少。等上完千柱香,筷子就给咱们发下来了。”
我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广场角落里摆放着个奇怪的台子,还以为是要有烧烤呢。原来那古铜色的台子竟然是积灰的香炉。
义工横抬着香炉道广场一侧,又拿起细砂灌入炉坑内,上面撒上点点石灰,以白盖黄。
“咱们大家伙都得跟着上一炷香,谁都不能落下。”社区大娘说着便先抽出一根香来点燃,随即插入香炉之中,冲着东南方向作揖。
佛家的西方极乐是在西南方向,道家所言地府幽冥则在东南幽州之下,中元节祭拜,自然是要拜东南方向。
作揖起身,社区大娘竟直接向我走了过来:“下一柱香就由你给咱们上吧,你可是咱们这次活动的出资人。”
一听我是出资人,同桌的几个人颜色一变,好似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什么。
“我吗?不太好吧?按着顺序来就行。”我忙推辞道。
“流程上都写了是你。”社区大娘低声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别让我下不来台,咱们赶紧开始。”
一千个人轮流上香,按着顺序走也得小一个钟头,真要是等最后一个人上香完毕才开饭,那这热菜也成凉拼了。
看社区大娘态度坚决,我好像也推辞不了,只能接过香来走到了香炉跟前。
香炉前不过是插了一支香,香烟却颇大,犹如仙气直奔云霄。
我有样学样,点燃香支,插入香炉之中,作揖之后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
顺时针的轮到我身旁的王月,她也没说什么,起身便去。
就从我这一桌开始,一人轮着一人,一桌论着一桌,没有十来分钟,香炉里已经布满了香烛,白烟漫漫,好似要将整个广场吞没一样。
这香倒是好香,虽然有味,却不呛人,也丝毫不掩盖饭菜香味。
上完香的桌子便能动筷,我们这一桌也最先吃了起来。、
大约饭过半饱,我结果茶水壶到了一杯茶,水还未到嘴边,忽然觉得自己鼻子有些发痒,赶忙放下茶壶冲身后俯身便是连着两个喷嚏。
“一想,二骂,三感冒。”一旁的王月开我玩笑道:“是不是谁在背地里算计你呢?”
“算计我的人多了,你这要真是灵验,那我还不得打喷嚏打到死?”我回了一句嘴。
说话间,却见同桌四个人的眼睛不知为何看在我身上,见我看向他们,他们又眼神一飘,避了过去。
这四人看似普普通通,咱们又好像每个人都有点事呢?
你不言,我不语。反正问也从他们口中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不如静观其变。
我把疑问藏在心里,伸手去夹一道稍远的菜。
这筷子一伸出去,我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
我虽然定力不足,但是稳力还是有勤学来着。毕竟飞符拿剑,都靠的是自己手上一个稳字。
“怎么......怎么会?”说话半清半不轻,眼睛竟然也跟着朦胧起来。
哗啦
筷子落在桌子上,我想要重新将筷子捡起来,却只觉自己头重脚轻,向后翻仰了过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一道强光刺透我的眼皮,照在我的眼珠子之上。
“醒醒!”
我翻了个身:“别闹,我还要再睡一会。”
“睡什么睡?给我起来。”
女人一声喝,我觉得自己胳膊猛疼,赶紧坐了起来。
睁眼再看,就见强光是从头顶的一盏大白灯射下来的,就好似警局审讯室里的灯光一样。
我这才隐约记起自己原本是在吃千人宴的,怎么会出现在这种会地方?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遮住光线:“这是哪?”
“不知道。”
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墙角站住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的男子,这不就是和我一桌的那位吗?
“我们还想问你呢,这次活动你是主办人吧?”
听声音是在身后,我转过去再看,光头男就站在我一步之远的位置,眼睛警惕的看着我。
我揉着太阳穴,此时脑子还不是很清楚:“出了什么事情?我老婆呢?”
“谁知道。”最开始掐我的短裙女人道:“我们也是一睁眼就到这了,反倒是你在呼呼大睡,一丁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是我听见你说梦话,还以为你死了呢。”
“梦话?”
“什么冲你来,有生死之类的,我也听不清楚。”短裙女说着又离我远了一点,好似在防备着我一样:“既然你是活动的主办人,我们又是在活动上出的事情,你总该负责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强烈光线,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竟然是间被照的惨白一片的房间,房间四墙都没有窗户,毫不见外头的样子。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口袋,里里外外都不见手机的踪影,我问道:“你们谁带手机了?”
短裙女拉着长裙女又靠后了一下:“我们没有。”
眼睛男和光头男也相继摆头:“没有。”
四人不知为何,看我如斯看待坏人一样,说话回答的也毫无底气。
仔细想想,我是代替张朝武来参加千人宴的,严格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主办人。在宴会上突然发生这种谁也理解不了的事情,他们把矛头指向我,也能说的过去。
我伸出自己的双手示意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表衷心的方法,自然是得不到他们认可的,但这也让他们强行猜疑我要好。
信不信的是一回事,我说不说,则是另一回事。
就在我伸手这一刹那,我忽然感觉到从某处有一股空气在流动,既然有空气流动,就必定是有缝隙的,我忙在手指吐了一点唾沫,再次尝试。
只要空气流动,我手上的唾沫便会出现风干,然后再根据清凉传来的感觉判断方向。这办法是我探过河底墓穴之后,专门查资料学来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你干嘛?”短裙女问我道。
我示意她不要说话,凭感觉冲一面墙走了过去,越走越近,手指感觉的清凉感也越来越强,直到走至墙根,这才看见墙面上竟然有一条黑色的缝隙。
“这可能是门。”我说道。
话音刚落,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往后推了两步。稳住身子再看,眼镜男推开我,趴在墙缝上正在往外看:“这外面一片漆黑啊?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此时,我们眼中却见他头顶隐约伸出若隐若现的五指,正冲着他的脑袋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