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蹊跷

倾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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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是霍天心亲自抱进来的,丫头们忙活了一夜,如今兴奋劲儿一过,个个都累了,只是看她不去休息,没人敢出声罢。

    她有话要亲自问霍平和素馨,索性打发了丫头们去歇息,自己进了产房。

    “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素馨一怔,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霍平也赶紧放下手中药碗,把孩子接了过去,又端了一张椅子给霍天心坐下。

    “我瞧她们都累了,便让她们先歇着。”霍天心看了看素馨,发现她精神还算不错,满意的点点头:“怎么样,喝了这药,可有些感觉了么?”

    “似乎有些麻麻涨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奶了。”素馨下意识摸了摸囊鼓鼓的胸部,忽然看见霍平正盯着她瞧,脸色一红,连忙把手放了下来。

    霍天心笑了,“既是如此,那便试着让孩子吃吃看罢。便是暂时还没得吃,多吸一吸也是好的。”

    素馨还很有些疲乏,揭开衣服后,便累得大口大口喘气。霍平向霍天心告了罪,扶着她再次躺下,把小丫头放到她身边。

    素馨怜爱的看着孩子急切蠕动的小嘴巴,轻声道:“瞧瞧这丫头,虽然看着小小的,嘴巴力气却是不小,似乎还真吃着了呢。”

    霍天心探头过去看了看,果然看到孩子嘴边有些白白的水渍,笑道:“那也是你身子争气,不忍心饿着她。对了,你们可给她起名字了?总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着,终归不太好听。”

    霍平在一旁笑道:“原先起了好几个,素馨都不甚满意,便说待生下来再说。如今孩子倒是生下来了,可名字却是没有的。”

    素馨也不好意思的笑了:“霍平起的女子名字,不是婉柔贤淑便是聪惠端庄,均是常见的字眼儿,若是出门,唤一声怕不是有几个人齐声应和,故而我便没有要那些名字。”

    如今她嫁与霍平,也是一府的夫人了,已经出了奴籍,不必再用“婢子”来称呼自己。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后来被沈慕秋和霍天心说多了,才慢慢的改了口。

    霍天心想想也是这个理儿,点头道:“这般说来却是没错,人人都唤作淑儿惠儿,确实太过常见了。”

    正说着,窗外一抹阳光斜斜的透过窗纸射了进来,恰好柔和的笼罩在孩子的脸上。霍天心心中一动,喃喃道:“旭日衔青嶂,晴云洗绿潭。素馨,你觉得旭晴这个名字可好?”

    “旭日东升,雨天放晴,此名寓意极好。”素馨和霍平皆是大喜,“谢小姐赐名。”

    小小的婴孩仿佛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吧唧着小嘴巴哼哼了两声,似乎极为满意的样子。

    “旭晴,晴儿,小家伙,你有名字了。”素馨轻轻的抚摸着她滑嫩的小脸蛋儿,笑颜如花:“你在母亲腹中经历了这样多的凶险,才平安来到人世。希望你以后的人生,能如名字一般晴朗而美好。”

    霍平从来都严肃的面容也松泛下来,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妻女,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霍天心却是面色一整,“素馨,前几日我才替你把过脉,脉相平稳缓和,按理说,应当还有大半个月才生产。怎的今日忽然便发动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因为素馨是婚前便有了身孕,为着避人耳目,替她把脉检查一事都是霍天心在负责,就怕哪个大夫说漏了口,不但毁了素馨之名,更会影响沈慕秋。

    她虽然没有明说,素馨却是明白。虽然被霍天心知道此事,难免有些难堪。但霍天心这般懂事的护着她,却也令她欣慰放心。

    素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昨夜不知道是为何,晴儿在我肚子里动得特别厉害。我在屋子里躺得难受,便想到廊下透透气。却不想刚出房门,便滑了一跤。”

    霍天心眉头一皱,奇怪道:“若我没有记错,方才我进来之时,门口处似乎有一张垫子?”

    “正是。”霍平道:“如今正是落雪天气,下人来来往往,难免把雪水带上走廊。我怕素馨行动不便,故而命人在每个房间的门口以及所有走廊入口都安放了吸水的棉垫,就是怕她不慎滑倒。不成想,千防万防,还是出了意外。”

    素馨后怕道:“开始我还庆幸,为了保险起见,几日前,那两个稳婆便已住进府里,所以才得以及时赶来。可真正到生产的时候,我才察觉出那两个稳婆有问题,却是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霍平一惊,只知道霍天心怀疑那两个稳婆,却不知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连忙追问道:“为何这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霍天心亦是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你出血虽有些多,却还不到见大红那样严重。那两个稳婆行事诡异,期间必有蹊跷,你不妨细细说来。”

    要真计较起来,素馨的出血量并不算特别大,且至少有一半都是因为宫口的人为损伤造成的。

    霍天心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如何,可她到来的时候,胎儿还没有万全入盆。照这样的情况来看,素馨跌的那一跤未必就是早产的起因,更有可能是因为宫口受到伤害,刺激她引起了早产。

    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除了素馨,就只有那两个稳婆清楚了。

    素馨本就有怀疑,如今听了霍天心的话,更是觉得不对。细细思索一番,整理了情绪,才缓缓道来。

    按理说,门口铺了防滑的棉垫,在有小丫头搀扶的情况下,她本不应跌跤才是。

    那一跤,她跌得莫名其妙,可依稀还记得,摔下去的当时,棉垫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移动半分。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落脚之时,平时柔软的棉垫仿佛变得厚了一些,也冷硬了一些,就像曾被拿到外头被冰霜冻过再拿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