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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正不懂,苍圣烜不懂,米月婵也不懂。
米月婵之前就听说卓玥连着两天都往医院跑,还守着骆译河。
她刚开始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总算是信了。
卓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米月婵站在走廊,看着卓玥。
也不知道苍圣烜知不知道。
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得让奶奶和苍老太太知道。
米月婵走远一些立刻给米老太太打电话。
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小声问:“奶奶,这件事,您要不要知会一声苍奶奶?”
“我有分寸的。”米老太太声音淡淡。
米月婵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卓玥跟骆译河要真能在一起,那对她也是好事一件。
如果不是卓玥,或许她跟苍圣烜早就订婚了。
米月婵证实了卓玥守着骆译河这件事后,便离开了医院。
卓玥却在外面等着。
直到医生出来。
“怎么样了?”卓玥非常急切。
医生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跟骆译河是什么关系,但是阿正在一旁都没有说什么,医生也没有多问。
“骆少福大命大,已经恢复心跳,各项指标正常。”这句话,卓玥听了三四次了。
之前骆译河出现停止心跳的症状之后救回来,医生也这么说。
她不知道,骆译河到底还能被救几次。
也不知道,骆译河到底是能活,最后还是死。
一切,都是未知的。
面对这样的未知,卓玥的内心是激动难平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可还没有过多久,就又出现这样的问题。到底,他是不是能活下来?”或者,他到底会不会死。
“这次比之前的几次生命状态更好。可以说,只要他醒过来,就完全没有问题。”医生也不敢保证。
只有醒过来,一切都好说。
卓玥冷笑,“那么,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医生看了一眼阿正,阿正同样看着他。
最后,医生说:“就看今晚了。”
“今晚醒不过来呢?”卓玥追问。
“这个……不好说。”
面对卓玥的咄咄逼人,医生实在是也乱了。
卓玥不再问了。
现在,要么骆译河醒过来,要么他就立刻死去。
否则,她根本没有办法安心。
阿正见卓玥很烦躁,完全摸不懂她这烦躁从何而来。
此时的卓玥就真的跟个骆家少奶奶一般,担心着少爷的安危。
也不知道少爷醒过来后,会不会被卓玥的举动吓到。
阿正对医生招手,两人到了一旁。
“这位到底是谁?”大卫实在是不想面对卓玥。
每一次他一出来,总觉得这个女人在逼他要一个结果。
但这个结果他也说不上来。
他甚至觉得任何结果,这个女人都是非常期待的。
是,任何结果。
不管是生,还是死。
阿正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卓玥。
最后斟酌了一下,“是少爷的朋友。”
大卫皱眉,“朋友?”
“嗯。”
大卫也知道这豪门的关系错综复杂,便不再多问。
阿正却是很严肃的问他,“少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的生命体向比起之前几次都要平稳得多,只要平稳度过今晚,我相信他能好好的。”大卫跟阿正交了心底。
“当真?”
“嗯。”
大卫拉着阿正走得更远一点,神色严肃道:“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首先,我不是诅咒骆少,只是太奇怪了。这一次他心脏跳停,心脏起搏器都没办法让他的心跳恢复。就在我准备宣布死亡时间的时候,骆少的心跳却又重新跳起来。简直,太神奇了。”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卓玥来到他们身后。
她突然出声,吓得阿正和大卫一跳。
大卫惊瞪着卓玥,这个女人简直太吓人了。
“你刚说你都快宣布死亡时间了,他又活过来了对不对?”卓玥逼问。
大卫惊恐的看了一眼阿正,阿正也不知道卓玥为什么这么激动。
“问你话呢!”卓玥怒了。
“是的。”大卫咽了咽喉咙,回答道:“确实很奇怪。大概,是上帝保佑。”
卓玥听后,紧蹙着眉头,微眯着眼睛。
会不会如她所想的那般?
卓玥此时恨不得立刻让骆译河醒过来,让他醒来证实自己所猜测的。
“他活下来了,会醒是吧。”卓玥又问。
大卫愣愣的点了点头,“是。”
卓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要醒了吗?”
这话,像是在问大卫,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她的反应,阿正是越来越迷糊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卓玥是很期待骆译河活过来的呢?
这一天,卓玥更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病房。
她眼巴巴的望着里面的人,眼睛眨都不眨。
天都黑了,她还是没有离开。
阿正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但是根据她这几天的举动,不像是要害少爷。
“卓小姐,天黑了。”他上前提醒。
“我知道。”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关你什么事?”卓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阿正哑口。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到了该洗洗睡的时间,卓玥守着病房。
苍圣烜站在阳台,吹着风,越吹越清醒。
这是第三天了。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见他。
也在医院守了三天了。
守在骆译河的病房外,跟个望夫石一般。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他们在一起的场景,那时有多快乐,多幸福,现在就有多可笑,多悲哀。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他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钱财?
呵,真是可笑。
苍圣烜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
“卓小姐今晚没有回家。”
苍圣烜皱眉,“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后,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在吗?”
“卓小姐还在医院,一直没有离开。”
苍圣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微暗,挂断了电话,狠狠地捏着手机。
现在,都开始彻夜不眠的照顾他了吗?
苍圣烜嫉妒,嫉妒的发狂!
心脏那一处,快要痛得炸裂了。
他睡不着。
当即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开车去了医院楼下。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也没有下车,一直坐着。
这一坐,便是天亮。
卓玥一晚,都在三十六楼没有下来过。
天亮后,医生便将骆译河转到了普通病房。
卓玥跟过去。
医生和阿正出去说事,卓玥就站在病床前,看着骆译河。
她伸手放在骆译河的脉搏上,不多时,她收回了手。
现在的骆译河,脉象平稳,生命力顽强。
就跟睡着的人一样,只要醒过来,就没有事了。
应该醒的,为什么还没有醒?
卓玥凝视着他片刻,大概这一时半会,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她走出病房,下了楼,准备去医院隔壁的早餐店吃点东西。
大概是那束视线太多强烈,她一出来就顺着一处看过去。
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车子里,坐着一个人。
是有三天没有见他了,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委屈了,也误会了。
只是她没有办法解释。
她想求证的事情,不能跟他做任何解释。
苍圣烜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心就提起来。
她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他这边,那一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
三日不见,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念。
恨不得立刻冲下去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用力的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放在她面前,让她好好看看这颗心被她伤的有多么的血淋淋。
他忍住了。
不过是思念而已,不过就是想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感受她而已。
她已经不要他了。
不要了。
苍圣烜的眼睛,干干的。
难受。
这个时候,卓玥迈开脚步,朝他的车子走来。
她每走一步,苍圣烜的心就砰砰狂跳一下。
全身的血液慢慢地沸腾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再近一步,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全身绷紧。
直到,她就站在他的车子前面,与他隔着挡风玻璃的距离,四目相对。
卓玥冲他轻扬唇角。
苍圣烜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他突然发动车子,踩下油门,握紧方向盘从后面倒退。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她。
卓玥的笑意僵在了唇角,紧蹙着眉头看着那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的车子。
她拨了苍圣烜的手机号码。
无人接听。
她又打开微信,点开他的头像,发了句语音。
“苍圣烜,你特么给我回来!”
“苍圣烜,你有意思没?”
“苍圣烜,我告诉你,等你十分钟,你要是不回来,就再也别回来了!”
卓玥看着这几条语音信息,握着在原地等着。
只是十分钟过后,他并没有回来。
卓玥重重的叹了一声,不再发信息,也没有打电话,去早餐店吃了早餐,又回到医院。
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也是她等这三天该给她的结果。
站在病床前,定定的盯着骆译河。
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她抬头看过去,皱起了眉头。
骆老头子。
“小玥,一直听阿正说你在这里照顾译河,我还以为这小子在跟老头子说笑呢。今天见着你,真是欣慰。”骆老头子拄着拐杖,脸色还是不好,但比起之前要精神许多。
卓玥瞥了一眼阿正,声音不冷不热,“我只是来看他死了没有。”
骆老头子脸色刷的一下沉下来,随即又是和颜悦色,“这年轻人呐,都喜欢口是心非。无妨。”
呵,还真是看得开。
卓玥懒得跟他说话,只是盯着骆译河。
应该快醒了。
骆老头子看了一眼卓玥,坐到骆译河的床边,看着自家的孙子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心里也是又急又心痛。
“孩子呀,赶紧醒过来吧。爷爷老了,不行了。骆家等着你起来呢。”骆老头子倒是真的希望骆译河赶紧醒过来。
毕竟,骆家可就骆译河这么一个孙子。
要是骆译河倒下了,骆家可就完了。
旁支的那些孩子,个个不成器。
若是骆家落在其他旁支的手里,怕是用不了多久,骆家就该消失在京市了。
卓玥站在一旁,看到骆译河的眼睛动了动。
她眯眼,心绷紧了。
他,应该是醒了。
骆老头子在这里守了好一会儿,阿正怕他身体吃不消,才把他扶到外面的休息室。
病房里,只剩下卓玥。
她凝视着床上的男人,终于,那双眼睛缓缓睁开。
卓玥蹙着眉头,对上那双眼睛。
陌生而又熟悉。
当骆译河的眸子对上卓玥的眼睛时,他有那么一丝震惊。
卓玥没有放过他眼里的任何变化,看到那抹震惊的时候,她心中了然。
“玥儿……”嘶哑的声音叫着这两个字,带着颤抖,不可思议。
卓玥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身体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果然!
他来了!
原来,真有这么神奇的存在。
卓玥盯着他,让自己放松下来,轻扬眉头,“你醒了。”
“玥儿,我想你。”骆译河想要坐起来,可是身体不允许他有这样的举动。
卓玥离他远远的。
没有要扶他一把的意思。
醒来后说了两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戳卓玥的心。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到最后,她连一点情绪都没有了。
只是冷淡的盯着那双复杂的眼睛,“你爷爷在外面等着,我去叫他。”
“玥儿,别走!”骆译河急切的叫着她。
卓玥背对着他,心脏那里像被什么东西捂的死死的。
难受得很。
她紧抿着唇,握着拳头,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
她一直期盼着是他来了。
她想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可他真的来了之后,她又觉得一切好像变得那么的不重要了。
他的眼神骗不了她。
或许,在她死后,他经历着她不知道的痛苦,折磨。
虽然这些痛苦和折磨可能并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是没有了她,他在帝位的举步维艰。
卓玥站在病房外,她的心情在骆译河醒过来后叫了她那两声变得格外的冷静了。
若是在前世,他们还生活在那样的时代,有着那样至高无尚的权力,她一定捏死他。
她想问他,为什么?
现在,却什么也不想问了。
她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只要知道他是他就好了。
卓玥也没有去叫骆老爷子,也没有叫阿正,自己走出了医院。
回了家,家里冷冷清清的。
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全身都觉得脏透了。
去泡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这前心里的乱糟糟都如此的宁静,她想,她应该好好睡个觉。
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前世的一些画面,转眼,又是她跟苍圣烜在一起的那些情景。
苍圣烜……
那个她动了情的男人。
今天他是特意在医院楼下等她吧。
这几天,他应该很生气。
换成是她,她也很生气的。
卓玥重重的叹了一声,拉过被子盖过头。
先睡个觉。
所有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
骆译河睁着眼睛,慢慢的接受这个事实。
他居然又遇上了卓玥,他又爱又恨又怕的那个女人。
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因为看到她,居然没有一点无助陌生感。
只是,她为什么离开了?
“总算是醒了。医生说要再观察半个月才能出院,你就好好的养着。”骆老爷子也是心疼孙子的。
骆译河冷眉冷眼的看着面前的老头子,他识人无数,自然是能看懂人心的。
爷爷是他的亲人,但更多的只是把他当做骆家的继承人。
继承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骆家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就算是几百年过后,也有人知道骆家。
骆译河那凌厉的眼神让骆老爷子皱起了眉头,这小子看他的眼神,怎么如此威严?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骆老爷子感觉到了威胁,他不由扬高了声音。
“出去!”骆译河沉声道。
骆老爷子大惊,“什么?”
骆译河冷眸扫在骆老爷子身上,“出去!”
“你……”骆老爷子瞪圆了眼睛。
骆家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特别是这个孙子。
平时看起来多么的高高在上,但在他面前,那也只是个乖乖的听话的孙子。
怎么今天,他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骆译河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眼神和语气有什么不对,他还在想着卓玥是不是跟他一样,来自前世。
如果是,为什么她会突然离开?
如果不是,她又为什么出现在他面前?
脑子,突然炸裂。
骆译河抱着头,忍着痛。
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所有的记忆跟水一般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太多的信息,让他头痛欲裂,哀叫起来。
骆老爷子虽然气愤骆译河对他的无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他立刻让阿正去叫医生。
医生来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后,确定无事,骆老爷子这才放心了。
骆译河还是晕了过去。
“老太爷,少爷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阿正小声的问。
骆老爷子看着已经晕睡过去的孙子,眉头紧蹙,“你派人在这里好好守着。”
“是。”
骆老爷子离开了医院,并没有回骆家。
他去了一家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茶楼,进了一间雅间。
雅间里,早有一人在等着。
“阿敬,译河怎么样了?”此人,正是苍老太太。
苍老太太那张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眼睛都红了。
骆老爷子见她如此紧张,扶着她坐下,轻叹一声,“他已经醒过来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那可是我的亲孙子呀。”苍老太太抹着眼泪,“我有自己的亲孙子不能认,却逼着去疼别人家的孩子。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苍老太太啜泣。
骆老爷子见了心疼,轻轻地擦掉苍老太太眼角的泪水,“阿楠,别哭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如果能够重来,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这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啊。”苍老太太想到过去的事,难免会埋怨。
“这辈子我做了那么多事,唯一最亏欠的就是你。阿楠,等事情结束了,你就回到我身边吧。咱们年轻的时候不能相依,临老了,就相守吧。”骆老爷子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
苍老太太顺势靠过去,“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已经错过这么多年,我不想咱们顶着仇人的名号,偷偷摸摸一辈子。况且,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骆老爷子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
轻叹一声,“阿楠,我们都老了。”
苍老太太点头哽咽,“是啊,老了。”
骆老爷子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楠呐,为了孩子,为了骆家,为了我们俩剩下的几年,是得加把劲了。”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苍老太太收了哭声,抬头问。
“坚决不能让苍圣烜和卓玥在一起。”骆老爷子那双深邃浑暗的眼睛绽放着精明的光,“只要有苍家在,骆家永远无法独大。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骆老爷子认真的看着苍老太太。
苍老太太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阿楠,只要事情成了,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一处清静之地,过我们剩下的日子。”骆老爷子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嗯。”
苍老太太此时如同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乖巧的依偎在骆老爷子的怀里。
。
次日,卓玥起床神清气爽。
她看一眼时间,洗漱之后穿了件白色衬衣,黑色小脚裤,头发绑起来,露出精致的小脸。
画了淡妆,然后拿了件黑色的小西装,穿上高跟鞋出门了。
“虎哥,借我几个人。”卓玥去了老虎的地盘。
“打架?”老虎看着她,“揍谁?哥帮你出头!”
卓玥摇头,“这事必须得我自己来。”
老虎皱眉,“你能行吗?”
“必须行!”
“那行。我给你找几个身强体壮的。”老虎把人叫来。
卓玥看了一眼这群地痞流氓,还算满意。
她扫了一眼,“有没有姑娘?”
老虎立刻明白了。
又叫手下带了几个姑娘。
卓玥瞅了一眼,满意的点头。
她点了十来个人,“我就要他们了。事情办完,就把他们送回来。”
“没事,你要不够跟哥打电话。”老虎十分慷慨大方。
“好。”卓玥挥手,便带着人出去了。
老虎皱眉,“这妹子是要干嘛啊?”
。
苍圣烜在会议室里听着各部门的汇报,脸色阴沉。
就算今天外面的阳光很明媚,会议室里也是冷嗖嗖的。
每个人都小心谨慎,不敢出一点错。
砰。
“苍总,我跟卓小姐说过您在开会,可他们……”秘书抖着身子,小脸吓得惨白。
苍圣烜抬眸,看到卓玥英姿飒爽的带着一群流里流气,穿着花里花哨,头发染的五颜六色,身上的纹身也是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冲进来,将他包围。
卓玥双手插在裤袋里,从中间大摇大摆的走向他,抬起左脚踩在桌上,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红唇轻扬,“苍老师,娶不娶我?”
苍圣烜一脸懵。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在玩什么,他是真的完全看不透了。
会议室的其他高管全身绷紧的坐在位置上,手心里惊出一层汗。
看这架式,这卓小姐是来逼婚的呀。
胆子也太大了吧。
最近几天老板心情不好,会不会不答应?
要是不答应,他们这些人还能走出会议室吗?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都在祈祷着这位卓小姐千万不要拿他们出气啊。
卓玥轻捏着苍圣烜的下巴,看到他眼里的惊异和怀疑,她挥手。
“拿老板的钱,就该出去做事。”
众人一听,便知这是在放他们。
拿着资料头也不回的跑出会议室,最后出去的人还不忘关上会议室的门。
卓玥看了一眼她带来的人,“你们也出去。”
“是。”
此时,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卓玥和苍圣烜。
卓玥放下腿,松开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翘起腿,靠着椅背,盯着他。
苍圣烜的下巴还有她手指的温度。
他沉着脸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卓玥挑眉。
“呵,你这样有意思吗?”苍圣烜冷嘲。
卓玥轻蹙着眉头,“为什么没有意思?”
“卓玥,我不想跟你玩。”苍圣烜眯眼。
“我也没有跟你玩。”
四目相对,一个眼神清亮,一个眼神带着怀疑。
苍圣烜此时看到她,思绪万千。
他真的看不懂她,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明明在骆译河受伤后她没日没夜的守在医院,现在骆译河醒过来了,她反而又来招惹他。
是觉得好玩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冷声问。
问题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上。
卓玥盯着他,“你娶我吗?”
苍圣烜承认自己在听到这句话后,怦然心跳。
若是没有这几日,他或许会兴奋激动的答应下来。
但是现在,他不敢答应。
“卓玥,我看不懂你。”他微眯着眼睛。
“看不懂,有一辈子慢慢看。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娶不娶我?”
卓玥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慌乱,十分的坚定。
苍圣烜盯着她许久,“结婚吗?”
“可以。”
“不宴请宾客,没有盛大的婚礼,也可以?”苍圣烜又问。
卓玥点头,“可以。”
苍圣烜真的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了。
“民政局还没有下班,我们现在去办证还来得及。”卓玥看了一眼台历,“今天9月19,是个好日子。”
苍圣烜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卓玥就往外面走。
卓玥没有挣扎,顺着他走出会议室。
外面候着的人见状,立刻跟上。
“你们不用跟了,回去替我跟虎哥说句谢谢。改天空了,请他喝酒。”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卓玥笑着对那帮兄弟说。
众人一听,便停了下来。
电梯门关上,卓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苍圣烜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
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现在,他都还觉得一切不真实。
走出电梯,迎面就遇上了曲蒙。
“苍总,跟环宇国际集团的会议……”
“今天所有会议都推了,所有需要我做决定的事情都往后押一押。”苍圣烜已经带着卓玥风风火火的走出苍氏集团。
曲蒙看着他们的背影,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
两人带齐了证件到了民政局,站在民政局的大门,苍圣烜停下了脚步。
他侧过脸看着卓玥,“你可想好了?”
卓玥冲他笑,“当然。”
“我苍圣烜结了婚,就不可能离婚!”
“我也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
苍圣烜凝眉盯着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最后拉着她走进了婚姻登记处。
不多久,苍圣烜和卓玥手上都多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卓玥看着里面的内容,唇角轻扬。
“走。”苍圣烜又拉着她的手上了车。
卓玥收好了本本,“去哪里?”
苍圣烜已经将她塞进车里,强制性的给她系上了安全带,没有回答她。
一路沉默的将她带到一家知名的珠宝店。
拉着她走到柜台,开始浏览戒指。
卓玥明白的扬了扬眉,原来这家伙是要给她挑戒指。
“把这个拿来。”苍圣烜指着一枚钻石戒指。
“好的。”柜台小姐将戒指取出来。
苍圣烜执起卓玥的手就往上面套,“拿指环小一号的。”
“好的,请稍等。”
柜台小姐拿出小一号的戒指,苍圣烜又往卓玥的无名指套上去,这一次,刚刚合适。
也不问卓玥喜不喜欢,他就拿出卡,“就这个。”
柜台小姐看着他递过来的卡,不由有些好奇。
别人来挑戒指,她都得介绍很多,而且要说很多赞美的话。
最重要的是,来挑戒指的女客人那可是挑剔得不得了。
可今儿这一对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挑婚戒,反而有点像是完全一个任务一般随意。
不过,难得有这么爽快的客人,她也乐得轻松自在。
况且,这枚戒指可不便宜,那可得有六位数的。
人家买这戒指,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样的客人,越多越好。
从珠宝店出来,苍圣烜总算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握了握手心里的那只柔软的手,总觉得还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今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甚至买戒指也没有一点点的异议。
乖巧的,让他难以置信。
“现在,该去哪里?”卓玥冲他笑。
苍圣烜看着这张笑脸,他真想撕开了看看,这张脸皮下,是不是另一张脸。
可,那双眼睛很真诚,真诚的让他快要忘记前几天她所做的一切。
他不去看她的眼睛,沉声道:“去看新房。”
卓玥挑眉,“婚房吗?”
“嗯。”
“原来,你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连婚房都准备了。”卓玥语气中带着笑意。
苍圣烜没有理她。
还是把她塞上车。
这一次,卓玥乖巧自觉的系上了安全带。
苍圣烜看了她一眼,便开车离开了珠宝店。
车子一路开到京门大桥。
不过,没有过桥。
而是沿着江边往南走。
大约开了四十多分钟,已经少了高楼大厦,也没有城市中心的喧闹。
这是隐藏于茂密丛林的独栋别墅,幽深宁静。
每一栋别墅都极具隐秘性,里面很安静,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泛起点点的星光。
车子左拐右弯,终于停在了一栋三层别墅前。
他拿出遥控钥匙按了一下大门的开关,大门打车,车子缓缓开进去。
车子停好,他下了车。
卓玥也下了车。
这别墅是带游泳池,还有小花园的。
看起来,很舒心。
“过来。”苍圣烜轻唤她。
卓玥收回了打量新家的视线,走向他。
他站在门口,打开密码锁,“这是密码,自己记好。不喜欢的话,你自己改。”
卓玥看他按了那几个数字,瘪瘪嘴。
“记住了吗?”
“当然。”
门打开了,苍圣烜走进去。
卓玥跟在后面,里面果然已经全都装修好,而且没有一点点异样的味道。
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
布置的也很清新,简约大方。
是她喜欢的样子。
一楼是客厅和厨房,餐厅,还有卫生间。二楼是卧室,三楼则是休息娱乐室。
卓玥参观了一下,十分的满意。
“主卧在哪里?”卓玥下了二楼扒在扶栏上问楼下的男人。
苍圣烜抬头,“左边第一间。”
卓玥扬眉,然后去推开了他说的那间卧室。
衣橱,盥洗室,淋浴室,还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都是她喜欢的。
两米的大床铺上的是水蓝色的床单和被子,她一下子倒在床上,软软的,很喜欢。
她特意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十分的好闻。
就跟她身上的味道一样。
卓玥抿唇笑了。
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个地方,她很喜欢。
苍圣烜一上来,就看到她躺在床上,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他想他没有看错,那就是幸福的笑容。
“我想改一下。”卓玥在他上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来了。
苍圣烜走进来,“想改什么?”
“我想在衣橱里面做一个暗格。”卓玥坐起来,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他。
那模样,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苍圣烜躲开她视线,“你自己改。”
“好。”
卓玥下了床,又去看了衣橱。
不知道这里面能不能做一个暗格。
苍圣烜离她不远,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味扑进他的鼻息里,吸进了肺里。
如同无数只爪子在挠他的心一般。
暗自咽了咽喉咙,他想离她远一些,脚步却动弹不得。
突然,他腰上一紧。
背后贴上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心跳,再一次澎湃起来。
“苍圣烜,你在跟我闹别扭对不对?”卓玥的脸贴着他的背,双手缠在他的腰上,声音轻柔。
苍圣烜再一次咽口水,喉咙干涸难受。
他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没有。”
卓玥轻笑,“从我来找你,再到拿结婚证,买戒指,到新房,你都没有对我笑过。如果不是闹别扭,那就是你不想娶我,对不对?”
苍圣烜缓缓闭上了眼睛。
明明都穿着衣服,可是她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到他的身体里,烫着他的皮肤,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他咽了咽喉咙,“没有。”
他确实没有不想娶她,反而很想要这个名分。
虽然现在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但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太不真实了。
前几天,她为另一个男人暗自伤神。
现在,她却可以若无其事的跟他结婚。
任谁都会觉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有些缥缈,那般的不真实。
他怕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一切都碎了。
------题外话------
哈哈……逼婚成功。有没有觉得太突然了?
就是这么突然!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