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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对方有什么样的理由,他都不会宽恕这种未经他允许就闯他地盘的行为。
郡主又如何?他从不忌惮皇亲国戚。
闯他的地盘就是不行。
与此同时,如画郡主正走在庭院之内,随意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想不到这护国公府占地还挺宽阔……”
她嘀咕着,心中是有些惊讶的。
从府邸的区域大小,很容易看出君王对府邸主人是否器重。大臣们的府邸都是皇帝赐的,护国公府占地的区域,看起来竟然没比荣郡王府小。
她的父亲护君有功,在一场针对皇帝的刺杀中保护皇帝身亡,死后被追封为异姓王,家属全都因此而沾光,她和兄长做了郡主与郡王,被皇帝赐了不少金银土地。
一个家族的荣辱,全看帝王的喜怒哀乐。
许多时候都是一人立功全家沾光,一人获罪全家受累。
她心中觉得自家父亲的地位不低于护国公,更何况这位护国公离开朝廷十几年,根基早就不稳,才回归朝廷,势力也没多大,她这才不忌惮,敢直接上门来讨说法。
护国公的女儿,怎么就能欺负到她这个郡主头上。她是绝对不愿意在气势上输人的。
才这么想着,忽然就听见身后跟着的随从道:“郡主你看!他们想干什么?”
她顺着随从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也惊了一下。
七八个男子手持木棍走来,面色不善,一看这阵势,就是来赶人的。
护国公的面都还没见着,就要被他手下的人给轰出去?
“郡主,他们显然是要跟我们动手了!”身后跟着的随从道,“咱们是要迎上去,还是先退出去?”
“他们怎么敢!”如画郡主气得跺脚,“我是郡主,这护国公竟然敢派人拿棍子招呼我们?!”
“郡主,刚才在府外的时候,您的态度也挺强硬,不等看门的下人征求护国公的意见,就直接闯入,也许在护国公的眼中,您太失礼了,他这才要打压一下郡主你的威风。”
“岂有此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的女儿伤人在先,我就是要找他讨个说法,真没想到,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讲理,果然都是一家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画郡主正骂着,阿虎已经带着其他人,举着棍子上前来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真敢动手!”
如画郡主语气虽然不善,望着那一根根木棍,也不敢贸然上前,本能地后退了好几步,退到了随从们的身后。
她带来的随从们,和国公府的护卫们打了起来。
她看着他们打成一团,护国公府里的人显然武力占了上风,个个都下手有力,自己这边的人,可谓被打得落花流水。
眼见着自己这边占了下风,她迅速做出了决定,“别打了,快走!”
说着,率先转身跑了出去,避免自己受到波及。
她带来的随从们也连滚带爬地跑向国公府外。
“这么不经打,都是些三脚猫。”阿虎望着那些落荒而逃的人,冷哼了一声,“好歹也是郡主的随从们,本事也太差了。”
“那郡主不也只是一只纸老虎吗?就知道在那扯着大嗓门,凶神恶煞的,关键时刻还是镇不住场子,看见一堆棍子就给吓傻了,就这胆量,还找咱们小姐的麻烦呢,咱们小姐发起火来多有劲,能动手就不废话,她肯定是在小姐那里吃瘪了,这才想过来找主子告状。”
“主子才不理她呢,压根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众人乐呵呵地拎着棍子往回走。
再说如画郡主跑到了国公府外,轻喘着气。
“国公府里的那帮人可真厉害,一棍子下来,差点没打得我吐血。”
“就是,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
“一个个的都比我们能打啊……”
听着随从们的感慨,如画郡主呵斥了一声,“住口!还不都是因为你们没用!你们要是够能打,本郡主至于这么狼狈吗?你们应该把他们打趴下,而不是被他们打得抱头逃窜,脸都被你们这群饭桶丢尽了!”
“郡主息怒,不是我们不够努力,而是那府里的人都是高手啊,那些人的内功绝对不可小看,他们下盘很稳,臂力、腿力、还有速度都胜过我们了……”
“没用就是没用,还解释什么!”如画郡主气得脸色铁青,“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本郡主的颜面往哪搁,我得去跟大哥说一声,让他来帮我出这口气,我就不信这护国公能一直嚣张下去!”
说着,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
“阿星,你跟严如画说,要钱去找你爹拿,你这是在怂恿她去护国公府吗?”
卓离郁牵着妙星冷的手,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之间。
“不错,你看她那跋扈的样子,她在我这里没讨到好处,可能就会去国公府里找老狐狸告状,你想啊,子女在外边犯了错,许多时候收拾烂摊子的都是爹娘。”
卓离郁闻言,有些失笑,“你是看不得老白太闲了吗?”
“老白?你都这么称呼老狐狸的啊……以后他是你岳父,对他的称呼是不是应该尊敬点?”
“他是你亲爹,你还不是叫他老狐狸?你有规规矩矩地喊他一声父亲吗?”
“从小到大叫师父都叫顺嘴了,突然喊爹觉得很不习惯,我们之间的相处,从来都不需要太多礼仪,我还是喜欢亲切地称呼他老狐狸,不过,也得看场合,在自己家里称呼随意,要是在太多人的场合里,我还是得管他叫一声父亲。”
妙星冷说到这里,勾唇一笑,“我故意用茶壶去砸谢查楠,我也并不担心后果,我就是要让谢查楠知道,我回来了,我跟他之间还有帐没算完,茶壶砸头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这是我对他的警示,你说,他回家之后会不会担惊受怕?他在面对我的时候,还是挺有压力的。”
她要谢查楠死,并且不能死得太轻松。
在死之前,也得要他受苦。
她不会干脆利落地给他一刀,如果想让他死得痛快,暗杀他其实也行,可她觉得不够,一年之前想杀他没杀到,让他多快活了一年,这一年的时光,都是他赚到的,接下来,就让他慢慢体会她报复他的过程。
如今,她不仅仅把他当成仇人,更是她的一个玩具。
“他自然有压力了,他明知你的真实身份,却无法拆穿,他不仅仅惶恐,心中更会为自己担忧,他知道你会报复他,不过,他还可以仰仗他的夫人,荣郡王府现在是太子党派了,谢查楠的腰板还能勉强挺直。”
“依靠女人的男人,窝囊废。”妙星冷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娘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她去管老狐狸要赔款吗?老狐狸的身份,也是我耍横的一道屏障,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会自己完成想做的事情,但是,作为我的父亲,必须要有袒护我的意识,他可以不用参与我的任何行动,但我还是希望他偶尔会站出来护短,也能让人瞧瞧他护国公的威风。”
老狐狸在多数的情况下,喜怒不形于色,永远都那么云淡风轻。
现在他回来做护国公,就得先树立一下威风,免得让有些人觉得,他退隐十几年,再回归就不够厉害了。
他当然不能一下子回到十几年前的辉煌,但他必须要让外人懂得,他是一个不能轻易招惹的人物,敢于上门招惹他的人,不论有什么理由,都要先打压对方的气焰。
“阿星,我作为你的未婚夫婿,我也有义务袒护你。”卓离郁握着她温软的手掌,道,“在我的印象中,你遇上过许多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你的行动从来也都不喊上我,这会让我觉得,我为你做的事情太少了,我倒是希望,能够替你多做点事。”
这么一来,在她心中留下的好印象也会更加深刻,日积月累,积少成多。
“想帮我,以后还怕没机会吗?肯定有机会的。”妙星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国公府你还没去过吧?还挺大的呢,景致也好。”
听着妙星冷的邀请,卓离郁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好啊,去看看。”
妙星冷转身便要去往国公府的方向,哪知道一抬眸,就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前方卖丝巾的摊子旁边,一道浅粉色的身影站立着,那女子容貌姣好,此刻也正望向她这边,目光之中带着怔然。
都是不经意地抬头,视线无意中瞄到久违的故人。
妙星冷也怔了一瞬,很快回过了神,朝着身旁的卓离郁道:“走吧。”
卓离郁眼见着她神色平淡,猜到了她的心思。
昔日的好朋友,早就已经算不上什么朋友了,即使见面,也没有必要前去打招呼。
曾经美好的回忆,注定只能沉淀。
二人才跨出了两步,就听见前方响起一声——
“阿星!”
高年年主动跑过来了。
“阿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安全吗?谢查楠他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吗?要是被他看见,他肯定又要抓你了。”
妙星冷闻言,轻挑了一下眉头,“他算什么?被他知道身份,我就不敢在街上走了吗?如今我就算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奈何不了我,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提防我,他的脑袋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他的脖子。”
高年年望着妙星冷平淡又疏离的脸色,轻叹了一口气,“好久不见了,你过得可还好?”
她心里当然清楚,阿星是责怪她的。
如今再见面,阿星仍然愿意跟她说话,但仅仅就只是能说话的交情了,也许,现在的她在阿星心里,只能算是一个认识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了。
“过得还不错。”妙星冷悠悠道,“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家了。”
“你还住在百花园吗?”
“暂时不住了,我有了新家。”
“师父他怎样?”
“很好,越活越年轻,越来越帅。”
“……”
几句话的功夫,让高年年心中叹息。
真是几句干巴巴的聊天内容,没有一点朋友久别重逢之后的欣喜。
她在商人堆里也混了一整年,作为一个富家小姐,也交了不少朋友,可全都是——因为利益才被牵扯到一起的朋友,生意上的朋友,随时都可能淡了关系。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阿星了。
这辈子都不知道,生命里还能不能再出现一个阿星这样的人。
一个可以不顾后果、不要利益、真心实意的好朋友。
回不来了。
她总觉得自己得到了很多,但也失去了很多。
人就是贪心,得到的不想要失去,失去的又想要挽回,可是又哪能那么容易挽回?
“阿星,你有见到过冰清吗?”
提到叶冰清,妙星冷的脸色依旧很平静,“没见到过。”
“我知道她出卖了你,我也骂过她,怨过她,她是个傻子,被谢查楠欺骗了感情,还被他的原配夫人当街暴打,之后我派人找过她,一直没有找到,我都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她跟我最后见面的那一次,她说,她真的很想当面跟你道歉。”
“有必要吗?道个歉,死了的人就能活过来吗?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做错了事付出代价之后,还妄想着挽回什么?自己犯的错就自己承担后果,无论过得多么糟心,那也都是自找的,我不知道她在哪,如果你找到了她,请转告她,千万不要来见我。”
妙星冷说着,抓着卓离郁的手就迈开了步子。
高年年望着二人交握的手,在二人背后又喊了一声——
“阿星,如果你成亲了请你告诉我,我会准备贺礼亲自送上门!”
妙星冷听着身后的喊叫,并不回头。
直到走远了一些,卓离郁才开口,“成亲的时候,需要给她发邀请帖吗?”
“随便你。”妙星冷道,“她要是送贺礼,就收着,等她成亲了,还个等价的回去。”
“好。”卓离郁揽过她的肩膀,“你看你绷着一张脸,满脸写着不开心,回头见到老白,你可别拿这副表情对他。既然你已经不在意她们,就千万不能因为她们而影响了心情。”
“嗯,不影响。”妙星冷整理了一下心情,伸手轻扯了一下卓离郁额头边的一撮龙须,“我喜欢你这个发型,回头让老狐狸也试试吧。”
“不要。”卓离郁一口回绝,“他梳这个发式肯定不好看。”
“你怎么就知道?”
“他长得都不如我好看。难道就因为他是你父亲,你就要昧着良心夸奖他吗?”
“他作为青葱少年的时候,就迷了不少小姑娘了,如今他依然很俊,更加成熟沉稳了,毕竟是我亲爹,我不允许你在我面前挑剔他的长相。”
“那我倒要问你了,老白与我,究竟谁的长相更好?不要说什么一样好之类的话,我一定要你分出一个高下,你打算怎么分?”
“你最好看,他第二行了吧?”妙星冷不想跟他争辩,干脆就说一句好听的,让他终止这个话题。
而卓离郁听过她的回答之后,果真也十分满意,“这还差不多。”
二人到了国公府外,看门的护卫一见着妙星冷,便冲着她问候。
“小姐回来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卓离郁,“这位是?”
这男子样貌可真好,最关键的是,他竟然能够牵着小姐的手……
迎视着护卫探究的目光,卓离郁慢条斯理地道了一句,“你可以叫姑爷。”
“……”
“这是我未婚夫,齐王殿下。”妙星冷干笑了一声,在护卫们八卦的眼神下,拉着卓离郁进府里去了。
才走到大堂门外,就看见饭桌上摆了满桌子的菜,白湖幺就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品着菜。
“老狐狸,我回来了,一回来就有这么多好吃的?”
“天色不早了,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我找了几个皇城之内的大厨过来,每个人都烧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口味都不大相同,甜度和咸度都有差异,就看你更喜欢谁的手艺了。”
听着白湖幺的话,妙星冷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我尝尝。”
“唔,这个好吃。”
“这个也好吃!”
“这个也不错……”
“都好吃,你找的这几个大厨子还真不赖啊。”
“从生意最好的几家酒楼里找来的。”白湖幺悠然道,“如果你都喜欢,那就全留下来,变着法子做菜给你吃。”
“好啊。”妙星冷立即同意了下来,转头看着卓离郁,“坐下来一起吃。”
卓离郁冲着她淡淡一笑,坐到了她的身旁。
桌子上只备了两副碗筷,妙星冷叫人再添上了一副。
卓离郁率先跟白湖幺打招呼,“老白,好久不见。”
“你应该尊称我一声岳父。”白湖幺面无表情,“出生皇家,怎么就不懂规矩呢?”
“可我听阿星说,你也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啊,咱们之间相处随意就好,礼仪就显得太多余了。”
“女儿是自己人,女婿是外人,哪能一样?你又不跟我一个姓。你们赐婚的那份圣旨还是我去讨来的呢,单凭这一点,你就应该谢我,无论在烟花盛会上阿星的表现够不够好,她都已经提前得到了皇帝的认可,我这不也等于是帮了你的忙?你难道不应该对我尊敬一些?”
卓离郁闻言,并未接话,而是转头朝着妙星冷道:“阿星你听,他说我是外人。”
妙星冷额头跳了一下,朝着卓离郁低声道:“老狐狸这个人就这样,说话不太中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绝不会包容,对谁都是这样的,要不然你就妥协一下子?”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依你。”卓离郁说着,抬头望向了白湖幺,“多谢岳父大人讨来的那一份圣旨了。”
“既然要谢,下回过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上谢礼,我才回归朝廷,还不太富裕,希望你给我准备的谢礼不要太小气了,还有,娶阿星的聘礼,我也就不报数额了,你自己看着给吧,从你给出来的东西,我大概就能猜测出阿星在你心里的份量。”
妙星冷:“……”
这要钱要得也太明显了,而且要的还是大笔的钱,连具体数额都不说,依照卓离郁的性格,必定会掏出……很多很多。
老狐狸那一句‘你自己看着给吧’,显得他多么随性,实际上,他很清楚卓离郁会给他大把的银子。
这要是换在从前,妙星冷绝不会同意老狐狸这么管人要钱。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聘礼这东西,向来不能讨价还价,给得越多,出嫁的姑娘越有面子,越多越显得金贵。
因此,她只需要坐着吃东西,默默地不说话。
这种时候压根就不需要她开口。
“不劳岳父提醒,我自己心里有数的。”卓离郁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三日之内,聘礼和谢礼都会送上门的,应该不会让你和阿星失望。”
“我拭目以待。聊完了聘礼的事情,咱们再来说另一件事。”白湖幺视线一转,落在了妙星冷的身上,“阿星,你今天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了?你招惹的人都直接找上门了呢。”
“她还真的找上门来了?”妙星冷挑眉道,“她跟你怎么说的?你又是如何解决的?”
“面都没见上,让我直接给打出去了。”白湖幺悠悠道,“上门的女子说自己是个郡主,既然是上门求见,就应该得到我的准许,方可入府,可她强行入内,吵着嚷着要见我,理由是你伤人了。”
“然后你……直接打出去了吗?”
她还以为老狐狸会一脸蔑视,帮着自己说话,想不到老狐狸比她还狂,连见面都不屑一见。
“闯我的地盘,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我既然做了这个护国公,就不会容许有人来冒犯我,胆敢冒犯者,必要惩罚。我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我猜得到,你应该是真的得罪了人家,否则,对方也不会气得直接硬闯进来。”
“你明知道我有错,还要袒护我是吧?”妙星冷望着他,扬起一抹笑意。
白湖幺斜睨了她一眼,“你该不会是在试探我?你这丫头在外面闯祸,就想看我会不会护短是吧?”
“非也,你当我是幼稚的小孩子吗?不过这也算是一个原因,你磨练了我这么多年,我当然不需要事事依靠你,可你是我父亲,你要有维护我的意识,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我是你的掌上明珠吗?”
“还说自己不幼稚。”白湖幺手中的筷子就朝她扔了过去,“是不是在怪我从前对你太严厉?从小到大我都在骗你,你就记恨上了是吧?”
“我不是记恨你,你是不是傻?”
“你才傻呢,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在我面前还耍这种试探的小把戏。”
“我在外面耍威风,你难道不应该跟上我的步伐?是你教我,要得到别人的尊敬和畏惧,我看你才回归朝廷,怕你根基不稳,既然皇帝器重你,你自然要抖威风了,否则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爬到你的头上,闯你的底盘,这多闹心?”
妙星冷说着,同样把手中的筷子砸到白湖幺的衣服上,“我独立坚强了这么多年,你偶尔偏袒我一下子,护着我,我会很高兴的。你懂不懂?”
卓离郁眼见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上去像是在吵,连筷子都扔了,实际上,却只是一场没有火气的斗嘴罢了。
他甚至能从中感受到一丝温馨。
他和他的父亲,可没有这样斗嘴的机会。
他的母亲也早已不在了。
他能够体谅阿星的心情,从小到大,事事靠自己,虽然内心坚强,却十分渴望父母的爱护。
皇家亲情凉薄,皇子公主们又太多,他可从来不指望父皇会多爱护他。
可拉倒吧,皇帝的架子在那里,作为君主是很难放下架子的。
阿星是幸运的,是独女,因此,她可以在亲爹面前偶尔耍耍脾气,非但不会惹来责骂,反而更能促进亲情。
他作为一个外人,都能看出白湖幺在对待阿星的时候,眉眼之间的柔和,那是对待其他人不会有的。
“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坐下吃饭,你看看你,什么时候都像个野猴子一样,在饭桌上还能乱扔筷子,别家姑娘有像你这样的吗?”
“不是你先扔筷子的吗?”妙星冷道,“你怎么好意思来说我?”
白湖幺闻言,冷哼了一声,“没大没小。”
“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妙星冷挑眉,“你告诉我,你会不会护短?你会帮我解决这件事情,而不是让我一个人去解决。”
白湖幺道:“我会,你能好好吃饭了吗?”
“给我夹菜。”
“你自己没长手啊?”
“那我就不吃饭了。”
“坐下!”白湖幺吩咐大堂外的下人新拿了两幅筷子来,夹了几筷子菜到了妙星冷的碗里。
反正一整桌都是她爱吃的,随便夹。
妙星冷这才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筷子低头吃饭,眉眼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卓离郁见此,也给她夹了几筷子菜。
阿星难得像个孩子一样,之前可没有见到过她这样。
师父变成了父亲,对她来说,应该是十分值得高兴的事了。
这一事实的揭露,也正好可以弥补她昔日那两位好朋友给她带来的伤害。
如此甚好。
饭后,卓离郁提议要带妙星冷回王府,去挑选满意的喜服样式,绣娘们已经画好了图,等他们选定之后才开始制作。
妙星冷自然同意。
出门之前,白湖幺给她系上了披风,“夜里风凉,不要总让我提醒你添衣,对了,后天的烟花盛会一定得出席,你仔细想想要表演什么,可不能让人看扁你了。”
“放心吧。”妙星冷勾唇一笑,“我可不会让你丢人。”
妙星冷和卓离郁才走开不久,白湖幺就听见护卫的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让他进宫一趟。
他几乎立即就能猜到进宫是为了什么。
荣郡王府要找麻烦了。
呵。
……
“阿星,这几个样式都比较特别,我特意吩咐了他们,要彰显华贵,但不能太繁琐沉重,所以,一定会使用轻盈的布料,穿在身上也能更舒坦。”
妙星冷闻言,赞同道:“你考虑得真周到。”
她望着桌子上的几幅图纸,很快就看中了一款嫁衣的样式。
“这个好看,我喜欢红莲。”
“好,那就按照这上面的样式做。”
“皇家人成亲,过程是不是都很繁琐?我之前就听说过了,有一大堆的流程……”
“放心吧,咱们的婚礼又不是在宫里办,是在王府里,想怎么偷懒,还不是我说了算?咱们尽量把一些繁琐的过程简化。”
“这都可以?”
“当然可以,又不是帝后举行仪式,也不是太子娶妃,他们在宫里大肆操办,上千人观礼,想偷懒都不行,一办就是大半天,女子的头饰和衣着都很沉重,踩过数百个阶梯,等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整个人都要累瘫了。”
卓离郁说着,低头轻吻了一下妙星冷的额头,“我自然不会让你劳累,应该会挺轻松的。”
“其实,也不能简化得太明显,这要让人知道我们偷懒多不好?一辈子就成亲一次,没什么不能克服的,我没那么娇弱。”
“阿星,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卓离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不论你对我的感情是深是浅,终归是我得到你了,不是别人。”
妙星冷闻言,淡淡一笑,“别人没你这么好,我自然不能亏待自己,要是哪天你对我不够好了,我可能也会跑的呢。”
“不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卓离郁笃定道,“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总有一天你会离不开我的,可能过程很漫长,但一定是我赢。”
“不是都要成亲了吗?还赌这个干什么,只要你足够好,我们自然就能天长地久。”
“我要的不只是天长地久,还想要你的重视,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过得有多闷?你体会不到,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你照样过得很好。”
想到这一点,他心里自然觉得郁闷。
她妙星冷,不会离开了谁就过不下去,或许她也不会思念他,会不会偶尔想起他都很难说。
他捧起她的脸庞,不等她说话就封住她的口,把心中的郁闷发泄在亲吻里。
都快是他的人了,他终于不用再担心她把他一次次推开,至少现在她不排斥他的亲近了。
妙星冷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缓缓闭上了眼。
……
夜凉如水,繁华美灿的皇宫在月辉的清光之下,染出夜色的深幽与宁静。
然而有一处地方很不宁静。
皇帝居住的养心殿之内,有女子在委屈地哭诉。
“陛下,这事您一定得给臣女做主,臣女自己讨不回公道,陛下是不是能帮臣女讨回公道呢?”
她才停顿下来,她身旁的男子又立马接话,“陛下,我们不是不知护国公的威名,可这件事情妹妹是占了理的,请陛下一定要公正处理。”
卓南歌坐在黄金座椅之上,听着底下的兄妹一人一句,面无表情,“你们不用再声声控诉了,具体情况如何?等护国公来了再说,朕不想再听你们说个不停了,安静一会儿罢。”
荣郡王兄妹闻言,便不再做声了。
片刻之后,殿外的太监前来禀报,护国公已经到了。
卓南歌抬眸,眼见着雪白修长的人影从殿外踏进来,到了大殿中央。
荣郡王兄妹二人见到白湖幺,也有些怔愣。
十几年前的国之栋梁,十几年后,竟还如此年轻。
“陛下,深夜传召,有什么事吗?”
白湖幺云淡风轻的口气,以及他站得笔挺的姿态,让边上的兄妹二人十分不爽。
“护国公,你进殿来见陛下,为何不拜?”
“护国公退隐了十几年,是不是把宫里的规矩都忘干净了?臣子见君王,焉有不参拜之理?”
兄妹二人逮着了这个小错误就紧咬着不放。
白湖幺斜睨了一眼二人,“十几年前我护国安邦,皇帝给了我特权,对任何人不用行参拜之礼,无论陛下、皇后、乃至太后,只需问候即可,不用弯腰不用跪拜,你们很有意见吗?”
兄妹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错愕。
关于这一点,他们还真的没去了解。
只知道这个护国公十几年前很威风,至于有多威风,做出了什么贡献……还真不太清楚。
方才指责他,倒是显得自己孤陋寡闻。
再看他此刻的眼神,平静如水,敛下了所有的情绪,嘴里说着的话带着些许嘲讽意味——
“也不怪你们孤陋寡闻,我为昭国立下功劳的时候,你们二位可能连笔都还拿不稳,我比你们年长,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不用怕我记恨你们。”
“……”
严如画望着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护国公,你的女儿伤人在先,我登门去找你讨个说法,连你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你叫人轰了出去,他们拿着棍子,对着我带来的随从一通乱打,这点你怎么解释?难道这也是特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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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吐槽!看盗版的别来给我催更,还说我更新慢!什么人啊,是不是脑子不好?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不支持正版就算了,看了能不能别说话?!诚心让我火大不愿意写是吧?老子脾气不好,别来挑战耐心,我对正版一向讲理,盗版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