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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时候不早,楚楚该安寝了,冰儿便遣了其他丫鬟婆子出去,然后在离楚楚近些的地方立着,想着如何问话。
楚楚见冰儿遣了其他人出去,知道她有话要说,可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只见冰儿的脸越来越红,却不见她问什么话。“冰儿,你脸红什么?”楚楚见她不语,便主动问道。
“夫人,冰儿,冰儿想问,想问,想问闺房之事。”冰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如蚊蝇,幸亏楚楚听力好,才听得了。
楚楚一听,原来这冰儿思春了,也是,如今她与徐述快要成亲了,想要懂些闺房之事也在情理之中。想罢,楚楚让冰儿去她床下的暗格里拿最下面的那本书来。冰儿拿来,楚楚要她自己打开。
冰儿翻开书一看,里面全是图画,一男一女,皆是赤身,做着羞死人的动作。只翻了一页,冰儿便合上了书,那脸却是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楚楚也是有些羞意,道:“这个该是长辈给你准备的,不过你既没有长辈,我便代劳了。这个册子是我让觞从宫里带来的,本来想你成亲前夜给你的,如今你问了,便提前给你。不过这种事,男人最是精通,到时让徐述一教你便会了。”
“夫人。”冰儿嗔道。
“好了,你拿回去自己看看吧,我要休息了。”楚楚用手掩口,打了个哈欠,道。
冰儿帮楚楚褪了外衫,扶着楚楚上了床,并替她盖好被子后,说了声:“夫人,冰儿告退了。”便退了出来,走时又嘱咐守夜的婆子夜里警醒些,虽说夫人说是下个月生产,可这生孩子的事谁说的准呢。
回到自己屋里,冰儿又拿出楚楚送与她的册子,忍着羞意,慢慢翻看了起来,看到最后,冰儿只觉浑身不舒服,想要徐述来与自己排解排解。冰儿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到了,心里又羞又恼,遂将楚楚给的小册子压在柜子的角落里,好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然后她开门出去,想用凉风把心里那份躁意吹走,只是走着走着,冰儿却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到了徐述的院子外面,而徐述正好推门出来,两人相顾,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我正打算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徐述先开了口。
“我,我不是来找你的,只是心里烦躁,想出来透透气,不知怎的,就到了这里。”冰儿解释道。因着刚才的躁意,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徐述半分。
徐述一笑,道:“你这样说,我倒更高兴了,说明在你心里,我已经重要到不需专门想的地步了。”
冰儿一愣,不知他这是何意。只听徐述又到:“冰儿,要不进我屋里坐坐?”
冰儿一听,赶紧摇头,道:“你我孤男寡女,半夜里同处一室,怕是不妥。”
“那我们就在附近散散步。”
“好。”冰儿刚说完,徐述便过来牵了冰儿的手,与她慢慢走着。走了约半炷香时间,徐述突然开口道:“冰儿,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可是这件事又挺为难你的,所以,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你说便是。”
“是这样。我本来想退了和你的婚事,这样你就可以继续嫁给别人了,可是没想到这个法子不行。可是,我这心里又总想着怎么能让你后半生过得好些。你嫁给了我,我的财产自然会留给你,再说还有楚楚在,她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所以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是可以保证的。可我总想,即使你衣食无忧了,这心里难免孤单。所以,我就想着,就想着……”
冰儿看着徐述,看他突然犹豫了,便问道:“想着什么?”
“我想着,要不我给你留个孩子吧,这样你的后半生还有个依靠在。不过明知道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还要生出它来,对孩子来说,有些造孽了。”
“徐述当真是个好人,事事都在为我着想。”冰儿心里想着,也想着他们竟然想一块去了,都想着有个孩子,只不过,一个是为对方留个后,一个是为对方留个依靠。
徐述接着说道:“冰儿,我知道,这件事让你挺为难的。我们的婚期还在下个月,而成亲不久我就要随皇上出征了,我担心这么短的时间,你可能不会怀上,所以,所以……所以我就想着,要不我们提前圆房吧。”
这个提意冰儿自然是赞同,只是毕竟是女儿家,不好回答,是以,冰儿只是低着头,被徐述牵着的手手心里微微出了些汗。
徐述自然感觉到了冰儿的手心里的汗,知道她紧张,便说道:“你也不用回答,若是同意,只微微点下头就行。若是不同意,你就摇摇头,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冰儿鼓起勇气,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徐述感动,一用劲便将冰儿抱在怀里,在她耳边道:“冰儿,现在我们就去我的房间,你放心,我会轻些的。”
冰儿将头埋在徐述怀里,不去看他,任由他带着自己回了屋,也任由他熄了灯……
到了四更天,楚楚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直往下掉。她知道自己要生了,忙喊着外面守夜的丫鬟婆子,给自己做生产的准备。
外面的丫鬟婆子听到楚楚的喊声,赶忙穿衣起来,一些人照看着楚楚,一些人忙去给师父和杨风报信,一些人去叫冰儿及前几日墨觞叫来的接生婆子。一时间,因着楚楚的肚子,听风阁乱成一片。
楚楚疼得厉害,她此时最想见的便是墨觞,只希望墨觞能守在自己身边,给自己些力量。于是,她叫出暗卫,让他给皇宫里报个信,让墨觞赶快来。暗卫得令,去外面发了信号。
皇宫里的暗卫得到消息,已过了五更天,墨觞已经上了早朝。暗卫知道主母对主子的重要,是以不敢耽搁,一接到消息便传给了福全,福全听罢消息,急急小跑到墨觞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情况。墨觞听罢,只说了句“散朝”,便忽忽走了出去。一路上,他一边摘着头上的冕,脱着身上的朝服,随手将它们扔给福全,并穿上暗卫提前准备好的便服,一边吩咐暗卫多带些人手,如今他这么匆忙地出宫,怕是会引来齐国密探的注意,少不得路上要遇上些麻烦。
暗卫听令,发出一声信号。
墨觞猜得不错,齐国密探的首领得知墨觞开着早朝突然匆匆离开,私下猜测他的离开该是与齐皇要的那个女人有关,便带人悄悄跟上。
墨觞一出京城便感觉到了齐国密探的跟踪,待引至一处少无人烟的地方,墨觞突然停下,令暗卫将跟踪他的密探务必一网打尽。密探未料到墨觞突然进攻,措手不及,不过毕竟是密探,不消片刻便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两方人马打得热火朝天,死伤无数。墨觞也是抱着将他们杀光的决心,怕他去了战场,这伙人万一找到楚楚,楚楚和他们的孩子都会有危险。所以,墨觞也是杀得急红了的眼,见人就砍。突然,他瞥见那密探的首领趁着乱逃了出去,看样子是要往附近的山上去,于是施展了轻功,追了上去,人到剑到,与那首领战在一起。那首领武功不比墨觞差,又是一心要逃命,故墨觞也未占得便宜,两人打得甚是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