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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叶家的客厅安静的鸦雀无声,叶文博被气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叶双更是不敢吱一声。
自认见过叶暮尘无情冷酷的模样,却从来不认为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呵,她对于他而言和“其他人”从来都没有不同。
“你就算弄死我,郁夏也不会回来!”拜秦放的小心翼翼所赐,郁夏和两个孩子的消息始终都被保护的很好,再加上叶暮尘的刻意隐瞒,叶家人并不知道她已经回到申阳。
“那,回不来又如何?”深不见底的男人笑得鬼魅,该收拾的一个也别跑。
“爷爷,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这几年那么努力,明年就有机会被升上检察长的啊!”她有机会成为申阳城第一位女检察长的! 按理说,叶双即使和叶家没有血缘的关系,但既然她挂在了叶家的名下,又愿意努力,叶文博没道理不拉她一把。可是当叶暮尘下定决心要弄死叶双时,叶文博却要掂量一下,为了个领养的孙女和亲
孙子,且是叶家最优秀的孙子杠下去,究竟有多少意义?
他可以为了面子逞一时之快,而叶暮尘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这个孙子真的有那么听话,何必这些年里费尽心思希望他娶叶双,让叶家和他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双儿,不如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所以,他退步了。因为真的不想为叶双和他关系闹到最僵。
“爷爷!”叶双死死的盯着叶文博,果然因为她是外人的缘故吧?关键时候就是被放弃的那个人。
“叶双,这次只是革职,你应该知足我没有把你直接送进局子里。”其实他可以一步做到位,只是觉得没意思,就让恐惧一直蔓延在她心头,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叶暮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怪我逼死郁夏,但是不是忘记了,你才是最大的凶手!”
“是啊,我是凶手,我也有罪。”他的罪则是——此生都将爱而不得!
不愿再多看一眼,叶暮尘离开了叶家,只剩下叶文博无奈的叹息和叶双的悲愤的嘶吼。
第一步,叶双的事业被毁了!至于说什么做不出检察官可以去当律师之类的,别搞笑了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机会。她怎么逼的郁夏去打野拳,那他就以牙还牙,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
……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叶暮尘再也没有主动找过郁夏,除了每天到托班偷偷看望两个孩子外,一切仿若都走上了正轨。
或许按照故事的正常进行,郁夏将在秦放的温情里暖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可惜遗憾了秦放低估了郁夏对爱情的洁癖程度,不容忍背叛不接受隐瞒和谎言。
秦放在申阳上任后在郁夏手术期间破了一个大案子得到了上级的嘉奖,而为他颁奖的人正是他的父亲秦昌泽。
儿子的优秀,父亲感到骄傲之类的情绪,在这对父子面前都是不存在的。 “哼,宁可在申阳也不愿意回京城,就为了拿这种程度的荣誉?简直丢尽了我秦家的脸!”秦昌泽作为目前国内公安机关的一把手,家世的优秀,自身的优秀,以致于对儿子的要求当然也不一样。区区
一个英勇胸章自然不看在眼里。
按照秦放的能力,只要他愿意,像这样的荣誉要多少有多少,还不用那么危险的穿越在枪林弹雨中。
“真不好意思,让您来颁这么不上档次的荣誉了。”秦放一声冷笑,他们父子不管过多少年都是彼此无法理解的关系。
“放着京城那么多合适的位子不要,你靠自己靠到最后就这么点出息?”不依靠家族半分背景,秦放这个年龄坐到现在的位置已经跟个火箭似的,一年跳三级,可惜秦昌泽依旧看不上。
“这是我的选择,好坏都不需要您担心。”
“都过了30岁的大人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就少说说,放了你在外面玩了十年,是时候考虑什么时候回家了。”
“我暂时不会考虑回来。”
“不考虑?我看你是被不清不楚的野女人迷得方向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秦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这个意思,你要在申阳继续任职三年没关系,尽快和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断干净。”
“……”不三不四的女人显然指的是郁夏,这也是秦放最害怕的事情。
“够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要动她。”
“你能处理干净是你和她的事情,你处理不了就不是和她之间的事情。”秦昌泽的态度很明确,秦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郁夏的存在。
“如果我就要她一个呢?”
“那就想想到现在还在等你回去的锦瑟!”
熟悉的名字在耳边想起,可那又如何?他一直将锦瑟当作妹妹,以前是现在同样是。
“关于回秦家,我可以考虑,但不允许动郁夏。”
“记住,秦家不可能接受一个像郁夏这样的女人,绝对不可能。”秦家在公安系统的渗透力远比秦放以为要来的深,不能说掌握全部,要知道他身边有个郁夏是可以做到的。
秦昌泽对秦放的容忍度到了极限,所以这次特意亲自来申阳给他下最后通牒,别说现在的郁夏他看不上,哪怕是当年辉煌的郁家在他眼里也就是个靠黑道起家的暴发户。
接着是父子之间短暂的沉默,再往下说也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话出来。
秦昌泽的离开,秦放靠在墙壁上揉了揉眉心,他的身份才刚被叶暮尘挖个彻底,他的父亲就出现,这当中是否有关联?
他对和郁夏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太乐观了点?
……
回到家后,看到郁夏费劲的用一个左手做晚餐,秦放就这样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
郁夏很倔强,骄傲又不肯认输,最落魄的时候也很少看到她主动寻求过谁的帮助,始终都自己默默地扛。就像现在,明明跟她说过很多次,不要自己做晚餐,但她还是坚持。
说什么要锻炼自己不过就是没有办法心安理得住他提供的房子里,哪怕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
如果他的身份被她发现的话,她会怎么做?是会和他并肩作战还是仓皇而逃?
“啊!”郁夏一不小心掀开锅盖的时被蒸汽烫了一下。
“小心!”秦放大步上前检查她的伤口。
“没事没事,就不小心烫了一下,不要大惊小怪的。”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手不方便,不要做那么麻烦的事情,为什么就是不不听!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让你负担那么重吗?”在见过秦昌泽后,秦放很难没有情绪,让他觉得……好难抓住郁夏。
“……我只是,总要让我做点事情的。”郁夏说要出去工作,秦放让她再适应一段时间,毕竟桂嫂回安城了,只有她自己照顾孩子怕她太辛苦。
可是她的积蓄并不多会让她缺乏安全感,四年的时间真的让她感到害怕的只有贫穷!穷到拼命求着医生再宽限几天,穷到连找一个落脚点都很困难的穷的恐惧感,郁夏很难摆脱。
秦放对她很好,知道是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但总是忍不住想给自己多留一条退路,叶暮尘给她的伤害又何止身体上的那些。
“夏,我们结婚好不好?明天就去结婚!这样我的一切你都理所当然的都是你的!如果我无法给予你的安全感,就让法律来给你好不好?”
“……”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觉得自己不够好又觉得我太好,觉得这样看似并不对等的感情不会长久,又害怕自己始终没有办法回应我全部的感情。”
“……”不得不承认,秦放将郁夏看的透彻,说的每一点都是她担心的地方。
“那我也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婚姻才是正确的?爱情一定有标准的配对模式吗?”
“你今天怎么了?”虽然说过打算结婚,却以为还要有段时间。
“没什么,老子不爽等了!”
“呵呵!神经!”原本严肃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跟着让郁夏也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
“嫁不嫁?嫁不嫁?到底嫁不嫁?”抱着郁夏一通乱亲的男人,不似平日的沉稳内敛,简直和十八岁的大男孩没有多大区别,又痞气又无赖。
“嫁嫁嫁!我嫁!”郁夏心软了,何必想那么多呢?她用十几年的付出最后也不见得看得清一个男人,所以畏手畏脚的担忧没有必要。
能在一起时便好好珍惜,若又是一场有缘无份时就好好整理心情。
人不都是这样吗?彼此在彼此的世界究竟是停留或是路过,谁知道?
“麻麻,秦放粑粑你们在干什么?”饿到不行的念念拉着亦航到厨房想找吃的,却看到闹成一团的两人。
“来,念念,亦航,让粑粑抱抱!”不是“秦放粑粑”而是“粑粑”!
他,想要一个家。 一个有郁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