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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婧似乎根本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从包包里拿出纸跟笔,划下几个数字,撕下一张塞到我手中,“我知道你最近需要钱,只要你从公司辞职,这十万块钱就是你的了。”
我捏着支票一角,抬起来左右打量了眼,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冷淡,“你的意思,你想用着十万块钱买我的未来,是谁给你这么猖狂的自信?”
哪知赵婧脸上笑容更加的傲气不屑,“云朵,我劝你把心气放低点,拿着这十万块钱赶紧滚蛋,不然以后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我将手中的支票砸到她脸上,冷哼一声,“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我以前竟然会把这种人当成最好的朋友,真是瞎了我的眼!
只是我还没抬脚,身后便传来一阵呵斥声,“云朵你做什么!”
虽然跟江锋在一起还没一个星期,但他做了我快半年的上司,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回身转眸,赵婧已然被男人小心翼翼拥入怀中,眉头紧蹙着嘘寒问暖,好似怀中的女人受了莫大委屈一般。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刚刚被羞辱的人是我好吗,有男朋友的女人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江锋见我要走,再一次叫住我,“云朵!”
我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早上被一个小姑娘扇巴掌,中午提心吊胆的怕爷爷怀疑,现在又没完没了地跟这两个人纠缠,听他这么语气凌厉地喊我,胸口的火“蹭”的下冒了上来,瞬间变得特别不耐烦,“做什么!我又没碰她!你一个大男人,冲我凶什么凶!”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发火,江锋神色顿了下,可能也是自觉对不起我,讪讪道,“刚刚沈总跟我打电话,说你无故旷工,你要是这边没事的话快回公司吧。”
我冷笑,老娘倒是想回公司来着,也不看看你身边的女人干的好事!
似乎是感觉到我热嘲的眼神,江锋犹豫了下,缓缓开口,“不然……我跟婧婧送你回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赵婧捂着肚子低低呻吟起来。
江锋忙不迭询问,“怎么了婧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赵婧攥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反手推开他,眉目紧蹙,似是在忍受着痛苦,“可能是刚刚检查之后的副作用,阿锋,你不用管我,快先送朵朵回公司吧,晚点她可能又要挨骂了……”
我冷眼看她演戏,心里头似乎有一万头神兽在狂奔,没眼看到结尾便直接走开了,神经病啊,我又不是没有腿不会自己走,还用不着你们假惺惺!!
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也不太好打,反正都已经旷工一天了,我也破罐子破摔,干脆慢吞吞地来,左右不过一顿骂。
果不其然,我到公司的时候,几乎一半的人都下班回家了,老巫婆还坐在的我办公桌前等着我,一张原本就不太白的脸气成酱油色,俨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怖表情。
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怯她,走到对面拉来一张椅子坐下,等待接下来狂风暴雨。
老巫婆握着手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过脸却拉的很长,目光直直瞪过来,“我让你坐了吗?懂不懂点规矩?”
我耸肩,垂眸在桌子底下盯着手机里的微信群看,曦姐每天傍晚都会在群里发布一些兼职,有时候是模特服装拍摄,有时候是特邀演员,但最赚钱的还是会所陪酒,平均一个小时最低也有四位数的收入。
上次爷爷手术急需钱,我逼不得已才选择了这条路,说来也巧,第一次陪酒便遇见了周延津,也不知以后是福是祸……
正想着,只听“砰”的声巨响,是手掌猛烈拍击桌面的声音,老巫婆咬牙切齿声音从前方传来,“云朵,我跟你说话,你在做什么!”
我抬眸看她,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在听啊。”
老巫婆霍然起身,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我怎么了?我有很认真在听你说话啊!”
老巫婆快步走过来,一把拽过我握在掌心的手机,抬手就要往地上砸。
这个手机可是花了我将近一个月的工资买的,怎么可能她想砸就砸!
我起身就要夺,老巫婆像是知道我会这么做,猛地侧身躲了过去,我没反应过来,脚下没刹住车,身子前倾,头猛地磕上办公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额头上传来的钝痛穿过神经中枢直达后脑勺,似乎连脑浆都在晃动,我脚步也跟踉跄了下,身形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两下,扶着桌角好大一会儿都没缓过神。
老巫婆见我这副神志不清神色痛苦的摸样,脸上划过一抹忌惮,她指着我,声音里带着心虚,“云朵我警告你,我可没碰你,是你自己扑上来,别想讹我!也别想用这种小聪明摆脱你今天旷工的事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到什么关键部位了,脑袋又晕又疼,扶着桌角蹲下来之后压根就没办法再站起来。
老巫婆似乎是慌乱了,整个人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高跟鞋后跟摩擦着地面发出“呲呲”的声响,我的太阳穴也跟着刺痛起来。
虽然太阳穴嗡嗡作响,头也疼的难受,不过我还是准确感受到老巫婆快速向外挪动的脚步,从我视线模糊的面前闪过,仓皇而踉跄。
妹的,我都成这样了,就算要临阵脱逃最起码先给我打个120吧!
哒哒的鞋底声快要迈出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低沉而又略显遥远的谈话声,听声音,似乎离办公室也没多远了……
我费劲勾了勾唇角,看来,今天不只我一个人不宜出门啊,老巫婆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知为什么,身子像是不是自己的般,从桌角直直坠到地面,除了手臂上传来的冰凉的触觉跟微弱的意识,我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意识涣散……
直到听到有人质厉声问老巫婆,我被人从地上抱起,跌入一副温暖厚实的怀抱,我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