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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还是打通了父母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沈梦君,已经忍了很久了,但她还是没忍住,没听丈夫的劝告,接了女儿的电话。
“妈。”安然知道电话接通了,她叫沈梦君,沈梦君立刻委屈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口的丈夫。
“宝宝,我是妈妈,妈妈想了你,你想妈妈么?”沈梦君说话的时候有些哽咽,自己的女儿啊。
安然嗯了一声,再就说不出话了。
沈梦君那边一直沉默着,差点哭出来,后来看到丈夫转身看她,她才忍住了。
“宝宝,妈妈留给你的信,你看到了么?”沈梦君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丈夫坐到她对面,抬起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
她本来也不是个脆弱的人,曾经她是那样坚强,刚硬的,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并不软弱。
他们很早就认识了,认识之后一起同甘共苦,走南闯北,曾获得过无数的勋章和奖项,两人成名于年轻时代,有什么是他们所不能的。
但后来……
从他们生了小女儿开始,一切改变了。
女儿丢了之后,她身上的层层包裹,都成了脆弱不堪一击的玻璃,顷刻间剥落,碎了一地,再也拾不起来,伺候许多年,就成了这样子,但凡是遇到一点事情,都能脆弱的不堪一击,好像是这一次的事情。
欧阳纳兰坐在对面,揉了揉妻子的脸,妻子稍微好了一点,他才起身离开,继续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安然那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还是回答:“看到了。”
“宝宝,爸爸妈妈有难言之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阮惊云和你的事情,先不要确定下来。”
沈梦君为了女儿着想,还是说。
安然那边沉吟了一会:“是为了他家里的事情?”
“宝宝,这件事和你二十年前被人偷走有关系。”
沈梦君说话的时候微微颤抖,安然也握紧了手机:“二十年前?”
安然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的那场大火,有些震惊:“那件事和阮家有关?”
“你爸爸找人在查这件事情,已经查了很久了,宝宝,你应该知道,如果爸爸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说出这件事情来的。”
沈梦君还是相信丈夫的,安然何尝不是。
“妈,那是查出和阮家有关,还是阮家的什么人有关?”
当年的事情,二十年了,安然有理由相信,和阮惊云没有关系,毕竟那时候的阮惊云还太小了。
“是阮家的人做的这件事情,妈妈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要你有个心里准备,知道这件事情。”
“我知道。”
安然是怎么把电话挂掉的,安然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躺在床上安然开始发呆,发呆了半天的时间。
沈梦君也有些担心,还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经过告诉给儿子,当年把安然偷走的人,其实就是阮家人派人做的,或者说和阮家有关系。
挂了电话沈梦君看着站在窗口的丈夫,走去丈夫的身边,握住丈夫的手:“我真的很担心,这样做真的好么?”
“为了女儿只能这么做,保护她就要让她自己也有保护的意识,然然现在这样,我也很担心,但是我们作为父母,没有办法一直在她身边,只能让她知道这些。
然然很像是年轻时候的你,我相信她是明白怎么做的。”
欧阳纳兰把妻子搂进怀里,能说的只能是这些。
安然考虑了一天,还是决定要回去。
门开了安然从房间出来,看到正从楼上上来的欧阳轩,兄妹见了面,安然先说:“我想回去。”
“那我陪你回去。”
欧阳轩也觉得,当年的事情需要有个交代,即便真的是阮家,也要查清楚。
安然当天晚上和老太太吃了顿饭,吃过饭跟着欧阳轩又返回了京城。
回国已经是腊月的初几了,安然下了飞机直奔着家里,到了家兄妹进门先是休息一天,第二天两人才准备去查这件事情。
安然又打电话给了沈梦君,这次接电话的是欧阳纳兰。
“然然么?”欧阳纳兰问她,安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和爸爸说话:“爸爸。”
“回到国内了?”
“嗯,回来了,爸爸,你们也在国内?”
“我和妈妈去了以前的地方,有些事情要查清楚,这段时间不会频繁给你们兄妹电话,你们也不要总打电话。”
“是阮家的父母?”安然问的是阮瀚宇和木清竹。
“不是他们,他们不会做这种事,阮瀚宇虽然是个商人,但是并不是唯利是图的人,他有他的原则,木清竹就更不可能了,也不是她。”
“那是阮惊云的爷爷奶奶。”安然下意识的想到季旋,但是季旋真的会这么糊涂?
“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不便说,照顾好自己,就是对我和你母亲最大的感激,知道么?”
欧阳纳兰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放心不下的,那就只剩下安然了。
父女说过话安然把手机放下,看向站在一边,已经做好晚饭的欧阳轩,洗了洗手走去帮忙,兄妹准备吃饭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安然去开门,阮惊云在门口站着。
安然让开,把阮惊云让进门。
阮惊云带了一些东西,一些吃的和用的。
进门先把东西放下,随后阮惊云朝着洗手间走去,进门洗了洗手,出来之后坐下吃饭。
安然坐在一边,注视着轻车熟路,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阮惊云,说走就走了,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一句解释,现在来这里吃饭,好像是也不管别人的事情一样,真是少见的自信。
他是哪里来的那些自信?
安然注视着对面坐着的阮惊云,低头开始吃饭。
有些话说了也是一样,安然不相信,欧阳轩没把话说清楚,既然说清楚了,他还是来了,那她想要把他赶走,似乎就不容易。
吃过饭安然从餐桌那边离开,她去门口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看着那些雪,安然有些出神,整个人都陷入安静之中,就算是阮惊云站在她身后,她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