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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寺里面。
云霁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
阿罗走了进来,非常惊恐不安地说道:“云总,阿罗与丽娅全部被抓了进去,丽娅那个贱人早就供出了您,阿罗也是坦白交待了,形势对我们那是非常的不利,刚才我们的人从山下回来说,公安局已经下达了全国通缉令,现在城里城外都在追捕您呢,而且席泽尧父子也已经惨败了,看来,这A城是不能呆下去了,要赶紧走为上策啊。”
云霁的脸渐渐发黑,牙齿咬紧了嘴唇,心底里是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嘴角处浮起却是一抹阴狠的笑。
她抖索着摸出了根烟来,阿罗立即帮她点上了。
“云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这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还是先辙走吧。”阿罗小心翼翼地劝说道:“现在兄弟们呆在这A城也是憋屈得很呢。”
云霁狠狠吸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声音冷得让阿罗都哆嗦了下。
“若辙退了就回不来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总不能就这样白白地走了,至少我要做最后的一搏。”她手指握成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海洋之星席泽尧得不到,那不代表我就会得不到,他们无能,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席泽尧战胜不了阮瀚宇,那不代表我会战胜不了木清竹。”
她这样说着,阴笑一声,眼里慢慢的布满了恐怖的红光。
阿罗惊得一愣,这才明白了这个女人的野心有多大了,连实力那么雄厚的席泽尧父子,为人如此奸诈,都没有办法得到海洋之星,难道她一个女人的能耐还能大过他们么?
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曾不怀疑她的心狠手辣,也不怀疑她的聪明,只是这海洋之星若有这么容易得到,那席泽尧父子也不会白白死了。
“阿罗,你不用担心,只管听我的,这次我定要得到点什么,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反过来,如果我们得不到这个宝物,就是到了异国他乡,也会生存困难的。”云霁看出了阿罗的胆怯,及时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阿罗一听,立即陪笑道:“云总,我只是想说,现在阮瀚宇呆在阮氏公馆里,而且阮家还有一个吴兰夫人在背后撑着,这样的话,海洋之星更不会那么容易到手了。”
吴兰夫人?云霁听到这个名字,身子抖了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阮家竟然还会有个这么有名望的女人在背后撑着,这简直是出乎了她的意外。
坐山观虎斗。
这些天,她看着席泽尧与阮瀚宇作着殊死的搏斗,她一直都没有行动只是在暗中观察着,螳螂补蝉,云雀在后,她不急。
毕竟席泽尧老谋深算。
她乐于看着他们斗,二败俱伤,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在中东时,他以为阮瀚宇会命丧那里,趁着混乱,她是很有信心抢夺到海洋之星的,没想到阮瀚宇平安回来了。
席泽尧与阮瀚宇搏斗时,那几天,她很安静,也很怡然。
席泽尧真枪实力,机关重重。
她不认为阮瀚宇与木清竹还有活命的机会,可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席雨轩竟然死了,死在了席泽尧的枪口下。
而阮瀚宇与木清竹又平安了!
那么,疯狂的席泽尧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算好了,也做好了准备。
在他们这最后一搏的关口,她开始行动了,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在最后关头,从席泽尧的手下抢夺走海洋之星的,
那天,在城郊搏斗时,盘旋在头顶的那台直升机就是她派出的人开着的。
早在暗中,她的人就把席泽尧那个直升机上的飞行员干掉了,换上了她手下的人,原本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事,可没想到最后关头吴兰夫人出面了,他手下的蓝青直接搅了这局棋,救下了阮瀚宇。
这次,她的心彻底死了,也彻底凉了。
显然与阮瀚宇斗智斗勇,那是没有胜算的,那么木清竹呢?
她脸上闪过丝阴笑。
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她还会对付不了吗?
手中的拳头再次握紧了,眼里是深不可测的寒光。
一直以来,她三番几次想置木清竹于死地,都没有得逞,难道她的命会这么大吗?
明的不行,只有暗的了,硬的不行,那么软的呢……
她站了起来。
“阿罗,备车,天黑时我们要达到女子监狱。”她果断地命令道。
“好,云总。”阿罗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但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亡命之徒,没有生活来源,只能依靠云霁,而且大多都是受过云霁太多的恩惠,欠了她太多的钱,或者有什么把柄被捏在她的手上,因此他们的生活离不开云霁,只能听从于她的命令。
夜色徐徐降临。
华容寺建在阳山中,夜色来临时,盛夏的热潮已经褪去,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夏未了,秋天的脚步渐渐逼近了。
夜风带着微凉的寒意,吹在肌肤上,有种舒爽的感觉,与前几天的那种躁热明显不同了。
在夜风的刺激中,云霁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加紧行动。
山下面的城里城外,在丽娅与阿良被捕后,几乎满大街的都是警察在追捕她。
A城是无法再继续呆下去了。
“孩子,我的孩子。”女子监狱的牢房里,乔安柔穿着一件破烂的囚衣,披头散发,脸上满是污垢,只露出了二个惊恐害怕的眼睛,她双手摸着肚子,抱紧了一个枕头,喃喃自语着。
自从她的孩子在监狱里被这些黑社会团伙给折磨掉了后,她的神志就失常了,经常这样抱着枕头,喃喃自语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现在的她只要有机会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疯了般扑上去,哪怕就是看到了电视画面里的孩子,也会神志失常地扑上去,拼命地哭喊着,嚷叫着那是她的孩子。
在这样神志昏颠,意识模糊的状态中,她被狱中那些黑社会团伙殴打,摧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这样下来,她的身子上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这天晚上,她照例躲在监狱的铁床上,抱着枕头,用手拍着,傻傻地念着:“孩子,不哭,不哭,妈妈陪你睡觉。”
边说边抱着枕头轻轻摇晃着,满脸的沉醉。
不一会儿就唱起了儿歌来,不愧是演员出身,唱出来的歌,即使是儿歌,也是那么的动听。
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