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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累了吧。”一个温暖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音很熟悉,仿佛从亘古遥远的天际传来,似乎在冥冥中早就熟悉了这个声音般,她想回头去看看这个声音是谁,一双好看温暖的手却扶住了她。
“来,在这里坐下,不要着急。”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她就很顺从地被这双手扶着坐在了旁边的休息椅上,自然而然地,她抬起了头,一双亲切慈祥的眼睛正在看着她,目光里透着温和慈祥,带着关切焦急,这样的一双眼睛,恍惚早就见过似的,那个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而又亲切。
“吴兰夫人。”木清竹惊讶地叫出声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孩子,是我。”吴兰夫人看出了她的惊讶,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在她的身侧坐下,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微微揉搓着,低言叹息一声:“这手可真凉呀,孩子,你受苦了,我来迟了。”
木清竹仍然傻傻地望着她,不是她不相信吴兰夫人会有这么的好心,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与吴兰夫人其实只是结拜的祖孙俩,她能这么关心她的妈妈,又或者是关心她,都让她觉得犹如在梦中,不可思议,而且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她越看吴兰夫人,越能看出某种相似来,尤其是近距离的对视后,这种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
显然,吴兰夫人带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那是一种犹如见到亲人般的感觉,是她早就渴望了许久的,因此,就算是梦,她也不愿意醒来,宁愿在这种美好的感觉里再沐浴会儿。
木清竹呆呆地望着她,茫然而无助的模样让吴兰夫人的眼眶湿润了,她一只手拿出纸巾来擦了擦,然后伸手搂过了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孩子,如果累了,就躺在我身上休息下,不要怕,一切有我。”
木清竹被吴兰夫人搂着在她的膝盖上躺了下来,她没有反对,很乖很顺从,甚至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毫无来由的,她就这样安心地静静地躺在她温暖的膝盖上,甚至都没考虑到这样做会不会失礼。
她闭上了眼睛,竟然一会儿就进入了沉睡的状态中。
或许只过了一会儿,又或许过去了有些时间吧。
她听到有人在问:“病人的家属呢?”
她立即弹跳般站了起来。
“伍教授,我妈妈怎么样了?”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什么,一只手抓住了伍教授的胳膊着急地问道。
“阮太太,请冷静下来。”伍教授看了眼木清竹,点点头,礼貌地说道,“你妈妈移植的肾脏因为距离皮肤体表较浅,受外力的挤压而遭到了挫伤,引发了病人的休克,一般对于这样的病人,我们都是建议要多注意保护这个‘重点部位’的。”
伍教授的话很明显,那就是病人家属没有保护好病人,以至于让她的肾脏受到了外力损伤。
木清竹一听,脑中轰的一响,整个人越发懵了,呆呆站着说不出话来。
“医生,现在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吴兰夫人站在旁边,听着这话,马上冷静地问道。
伍医生并不认识吴兰夫人,或者说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高雅华贵的女人就会是国际上响当当的吴兰夫人,但凭她的气质,他也心生敬意,不敢怠慢,当即答道:“夫人,病人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因肾脏损伤,血尿较多,有可能需要输血,现在要马上进入VIP紧急观察治疗,肾脏移植最怕的后遗症就是慢性排斥,本来病人的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但这次肾脏受损,非常危险,如果能停住血尿,增强身体的抵抗力,或许会减少排斥的并发症,但这些都急需要控制病情,因此后续病人的情况有待观察了,接下来要先住院透析一段时间,以减轻肾脏的负担,利于病人的康复。”
吴兰夫人听到这儿,脸色暗了下来,立即斩丁截铁地说道:“医生,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想尽办法保住她的生命,需要用什么药,只管说,如果国内没有的,国外的只要能说出来,我都会立刻提供的。”
伍教授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不太能确定她的身份,但能说出这种话来,气势上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夫人,现在美国有种新上市的专门治疗肾病的药叫Zemplar,这种药对肾脏疗效很好,而且副作用小,夫人如果能够弄到的话,可以给病人吃点,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伍医生想了想后,这样提着建议。
“谢谢。”吴兰夫人立即用心记了下来,道了谢。
伍教授转身要走。
“等等,医生。”吴兰夫人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伍教授,清了清嗓音,很认真地说道:“如果病人要输血,就输我的。”
“这个。”伍教授面露诧异,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夫人,如果病人需要输血,我们会去血库提取的,谢谢了。”
伍教授说完,再次礼貌地点了点头,扭身走了。
木清竹在一旁呆呆站着,已经把医生所说的话都听了进去,最后待听到吴兰夫人的这句输血的话后,连她都惊呆了。
话说这吴兰夫人是不是热心过头了,她都七十岁了,还要来给别人输血,这是什么精神来着?
她想不通,也无法想通。
但吴兰夫人能如此关心她的妈妈,真的让她很感动。
不一会儿,吴秀萍就移送到了重症临护室里。
另一边,阮瀚宇的手术也以极快的速度做完了,直至当医生推着他走出病房时,他还在睡梦中,没有醒过来。
木清竹赶到病房时,看到阮瀚宇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还在昏迷不醒着,眼圈儿一红,拉着阮瀚宇的手泣不成声起来。
阮瀚宇象做了一个极为痛苦的梦,在梦里,感到全身疼痛得厉害,可他太累了,累得睁不开眼睛,那时他甚至会认为自已已经死了,在地狱里受尽煎熬。
可他脑袋残存的意识却无时无刻地敲打着他:阮氏公馆里还有危险,那里还埋有很多炸药,他不能放任不管,他是家主,要有担当与责任。
当温热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入他的手上时,他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了木清竹红肿着的眼圈,正在伤心的哭着,猛地翻身爬了起来。
“瀚宇,你醒了。”木清竹被阮瀚宇的突然起身吓了一跳,转瞬就惊喜地问道。
阮瀚宇坐起身,虽然只是睡了短短的二个小时,但精力明显的好了许多,虽然手臂上面的伤口火辣辣的痛,但那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清竹,妈怎么样了?”他醒来后,只愣了一秒,立即就拉着她的手问道。
木清竹用手擦了下眼泪,垂眸低声说道:“瀚宇,妈的肾脏受到了外力的挤压,还在昏迷中,已经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该死的席雨轩。”阮瀚宇闻言心中一沉,咬牙切齿地骂了声,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我去看看妈。”他站了起来要走。
“瀚宇,小心,还要输液呢。”阮瀚宇站起来,手臂上面的针头触动,血液回流,吓得木清竹惊叫起来,“快坐下,输了液再去。”
阮瀚宇这才看到自已的手背上面还有针头,只低头看了眼,一把扯了下来,大冽冽地说道:“一点枪伤算什么,我是个男人,哪有这么娇贵的。”
说完站起来就朝着外面走去。
“瀚宇。”木清竹担心不已,跟着他走了出来。
重症监护室里,吴兰夫人身着防菌服正坐在里面,戴着白色手套的她正握着吴秀萍冰冷的手,望着面色苍白,陷入昏迷的吴秀萍发着呆,她心如刀绞,痛不可言。
她恨自已没有想到这点,回来得太晚了。
如果能早点来到A城,如果当年能够多点耐心,多找几次阮奶奶,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一切的不幸或许都不会发生。
报应,这是对她的报应。
她不配当个母亲!
阮瀚宇刚来到走廊里,就看到了正站在外面等着的申秘书。
一时间脑袋有点犯糊涂,觉得自已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可人家申秘书就先点头朝他微笑打招呼了:“阮瀚宇先生,您好。”
听到了这实实在在的声音,阮瀚宇才从惊诧中回过了神来,确定是吴兰夫人来了。
这时的木清竹也走了过来,在一旁提醒道:“瀚宇,吴兰夫人来看我妈了,正在里面呢。”
阮瀚宇惊了惊,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朝着申秘书礼貌地点头回礼:“申秘书好。”
“夫人正在里面。”申秘书朝着病房里面说道。
阮瀚宇隔着玻璃窗,看到监控室里,吴兰夫人正手握着吴秀萍的手,满脸的悲戚哀痛,那个关心的模样可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能表现出来的。
他怔了怔,想起了什么,脸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木清竹站在阮瀚宇身边,同样惊讶地望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吴兰夫人对自已妈妈的关切之情,她内心的触动比阮瀚宇还要大,甚至更不明白吴兰夫人这样举动的含义何在。
他们都静静地站着,隔着玻璃门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吴秀萍与呆在她身边,握着她手,垂着头面容哀切的吴兰夫人。
他们都被吴兰夫人脸上的悲痛打动了,更被她眼底那层痛楚震撼了,她是那么的痛苦,即使隔着玻璃门,他们都能感到了那种真切的悲痛,从内心里面流露出来的。
一时大家都心思沉沉的,谁也没有说话。
阮瀚宇沉默地站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会儿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阮瀚宇接通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