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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翠茂盛的树木,缠缠绕绕的青滕,把翠香园书房的外墙染上一片生机。
阮瀚宇坐在书房里,俊目轻凝,桌面上摆放的是阮家百年发家史的记录,他仔细搜寻着,也没有看到吴兰夫人的影子。
奶奶认识吴兰夫人吗?她们有过深交吗?
为什么后面五十年里都没有一点点关于吴兰夫人的记录,而吴兰夫人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奶奶为什么都不提起这回事呢?
如果不是吴兰夫人来阮氏公馆看望奶奶,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奶奶会与她曾经认识过,虽然知道奶奶一向都是深藏不露的,但这样的事还是让阮瀚宇有些疑惑,隐隐觉得吴兰夫人身上似乎还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手机铃声适时响了起来。
“阮总,白枫云的妈妈已经接到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了,估计白枫云就要现身了。”汤简的手下丹夕阳在听到消息后立即打来了电话。
阮瀚宇剑眉一皱,立即问道:“那白枫云现在哪里?”
丹夕阳此时也无法弄清楚白枫云的动向,不过他很快就回说道:“阮总,放心,云霁那里我们也有人在跟着,只要他白枫云出现在A城或C城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今天我们的人在医院病房里就听到他爸在安慰着她妈时,说今天晚上枫云会来看望她。”
“好。”阮瀚宇眸中精光一闪,当即站了起来,一拳砸在桌上,“通知所有的人今夜严守在人民医院的出口与入口,只要他一出现就立即活捉,我会在适当的时机通知警方。”
“好的,阮总。”丹夕阳接令后,精神高昂,这么多天的守侯终于有了消息,如果今晚能活捉白枫云,那这么多天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他收了电话后,在屋中踱着脚步。
汤简去了京城配合巫简龙控制胡宗振了,连城去了中东地区接应玄剑,那么这个白枫云看来是要他亲自去捉拿了。
这个时候如果能捉拿到白枫云,揪出背后云霁的罪行,罩在阮氏集团头上的罪名就可以顺利解除,席雨轩就必须乖乖滚出阮氏公馆。
云霁那个女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有仇必报,至少阮氏集团会安枕无忧了。
他快速从书房的一侧拿出一只轻型手枪,放进了西装口袋面,大步迈出。
“瀚宇,你要去哪里?”刚迈出书房门口,就看到阮沐天正站在前面的走廊里,满脸的严肃。
“爸。”阮瀚宇脸上有惊讶,没想到出门就遇见了老父亲,抬眼望到他二鬓的斑白,心中微微泛酸,有些事情并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操太多的心。
阮沐天的脸色肃然,表情倒是平淡无波,他只是淡淡望了眼阮瀚宇有些惊讶的脸,老成持重地开口:
“瀚宇,你过来一下。”
说完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阮瀚宇怔了下,不明所以,只得跟了上去。
阮沐天三楼的书房里,他站在窗前,背影有些僵硬。
窗户下面,席雨轩的身影正穿过一棵棵老榕树朝着健身房走去,阮沐天的眼神越来越阴沉,手指不期然的蜷曲了起来。
最终他低低叹了口气,转过背来。
“瀚宇,今天我有样东西要给你。”他的声音有些无奈,也有些沧桑。
阮瀚宇的眉头拧成了问号,不解地望着阮沐天。
阮沐天转身从书架上搜出一串钥匙来,仔细地找着,然后握紧了其中的一把,抬头看了阮瀚宇一眼,朝着书房角落里的一个并不起眼的保险柜走去。
阮瀚宇的眼睛随着阮沐天的身影望去。
保险柜的门开了。
一个非常精美的小长方形皮革制盒子正躺在里面。
阮沐天小心翼翼地捧出了盒子,站起身来,朝着书桌走来。
近了,阮瀚宇看到他的手都在颤动,心中的好奇加大了。
“爸,这是什么?”他剑眉深锁,满脸疑问。
阮沐天低头,慢慢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是天鹅绒的衬垫,一个大约14-16厘米的戒指正躺在里面,旁边还配有一把螺丝刀,最让阮瀚宇惊讶的是旁边放着几发类似于子弹样的东西,让他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一定不单是戒指!
他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图片来。
“瀚宇,这是戒指转轮手枪,你爷爷那个时候收藏的,也在战场上用过,现在存世的已经不多了。”阮沐天拿起了戒指,声音非常小而严肃。
阮瀚宇的脸上都是惊色,这样的戒指转轮手枪,他只是听说过,但有一次到法国的博物馆里看到过,因此当际沐天打开这个盒子时,他脑海里就闪过了那样的图片。
这样的戒指只有法国与一些欧美国家才有,没想到爷爷却珍藏了一把。
“瀚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今天我把这个手枪送给你,是希望你必要时能做到自保,席泽尧不是一般的政客,他能倒腾武器,那他手上的真把式会很多,与他硬对硬对抗是下下策,要智取才行。”阮沐天颤抖着手把戒指戴到了阮瀚宇的手指上,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阮瀚宇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心思,手指抚着那枚戒指,心情异常的沉重。
“任何情况下,正当防卫都是无罪的,你一定要懂得保全自已。”阮沐天再次郑重的说道。
阮瀚宇郑重的点了点头。
木清竹今天早上起来就感觉到心神不宁,心情烦闷。
坐在办公室里,签着日常的清单,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往奶奶房中跑,这些天她每天都坚持去守着奶奶,喂东西给她吃,与她说话,奶奶的意识仍然模糊,清醒的时候很少很少了。
来回走了几趟后,没有看到阮瀚宇,心里就有种失落感,要知道这段时间阮瀚宇大都是陪着她在一起照顾奶奶的,就是公司的公事也是搬到了墨园的办公室里一起办理。
可今天木清竹似乎整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心里惴惴不安。
门口的吊篮里,张宛心正蜷缩在竹木铺垫的篮子里,微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里在穿堂风口上,凉爽的风一阵阵吹来,非常的舒服。
张宛心就最爱坐在这吊篮里玩了,包括出神发呆。
今天的她就这样蜷卧在吊篮里快一上午了,木清竹走出来时,她还是那个姿势地卧躺着。
木清竹的心情不宁,坐不住。
“宛心,这样子躺着不累吗?下来陪我去走走吧。”
张宛心睁开眼睛,懒懒地样子:“姐姐,让我这样躺着吧,我今天没精神呢。”
木清竹看到她的明眸里有掩饰不住的憔悴与烦乱,神情懒懒的,也缺少了平日里的那股活泼可爱。
不由秀眉拧了下,这个小女人敢情是有什么心事吧,这样焉焉的,可不像是她张宛心的性格啊。
“宛心,你怎么了?”木清竹关心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宛心嘴角边扯出一抹懒懒的笑。
“姐姐,我没事,不好意思呀,我不能陪你去走走了。”她侧了个身,依然闭目躺着,无精打彩的模样。
木清竹总觉得她不太对劲,就拍拍她的屁股:“小宛心,起来了,这样躺久了可不好。”
“姐姐,我真的小吗?”张宛心忽然翻身爬起,盯着木清竹认真问道。
木清竹怔了下。
“不,姐姐,我不小了,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个年龄早已是剩女了。”她脸上的表情很执着,落寞,“你们一个个都说我小,难道就看不到我的成熟吗?”
木清竹眨眨眼睛,忽然想喷笑,看来这个小女人今天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突然想起昨天早餐时,张凤鸣说过的关于覃家老太太来替覃楚楚提亲的事,心思动了下,难道张宛心是在乎这个吗?
这样一想,就仔细打量起她来。
此时的张宛心鼓着腮帮,美目虽然流转着,却没有往昔的那份生机,脸上摆明了是一付心情不好的模样。
都说女孩子长大思春,她会不会是属于这一种呢?
“算了啦,反正你也不懂。”张宛心看着木清竹没什么反应就又倒了下去,心情更加灰暗。
“宛心,你确实不小了,可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怎么也算不上成熟呀。”木清竹点头说道。
张宛心听着这话,心里更加郁结了,“所以说,我爸就逼着要我嫁给席雨轩,对吗?”
听到这儿木清竹松了口气,算是明白了,原来她还真是为了男女之情而烦恼的。
“宛心,张将军又逼着你要嫁给席雨轩吗?”她不由皱着眉问道。
张宛心果然是心里藏不住事情的,马上就一骨喽爬了起来,“不是我爸逼,是讨厌的席泽尧又去我家里提起亲事了,我爸呢,现在是巴不得把我嫁掉,所以今天又打电话逼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了。”
原来如此!
木清竹的目光沉了沉。
如果不是席雨轩现在就住在阮氏公馆里,张宛心恐怕早就被张将军给叫回去了。
她能为此烦恼,也是情有可原的。
“清竹,宛心。”说曹操,曹操到,木清竹还没来得及安慰张宛心,席雨轩的身影就从门口走了过来,看到木清竹与张宛心正坐在门口说话,当即就叫出了声来。
张宛心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侧个身去又躺下来,装作不认识他。
“席厅长。”木清竹倒是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席雨轩穿着运动衫,显然是刚去健身了,高大挺拔的身材,非常的阳光帅气,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烟味,琥珀色的眸子里吟着笑意。
木清竹忽然就心生遗憾,如果席雨轩的野心不是那么的大,如果他们家不是那么地看重政治前途,那张宛心嫁给他,会是一桩不错的姻缘,只可惜了!
“清竹,我正好要找你有事呢,好巧就在这里遇上了你。”还没等木清竹遗憾过来,席雨轩就主动开口了。
木清竹只得勉强笑了下,“席厅长,我也有事想要找你谈谈,既如此,那我们办公室谈好了。”
说完掉头朝着墨园里面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