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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降落时,木清竹就已疲惫不堪,早早冼簌后爬到床上去了。
对于阮氏集团的事,还有阮瀚宇的花边新闻,她无力再去思考了。
头挨着枕头,沉沉睡去了。
阮瀚宇回到卧房时,木清竹睡得很香,他弯腰看了她一眼,小脸睡得很平静,并没有那几天的痛苦了,她似乎已经在适应这种环境了,这样想着心里很欣慰的同时,却也是深深的怜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木清竹感觉有温厚的肩膀搂住了她,还有温柔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迷糊中睁开眼睛,卧室内灯光朦胧,阮瀚宇略带疲惫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睁眸看了他一眼,转过脸去,把背对着了他。
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会回来陪她,极尽温存缱绻。
可木清竹的心里却很不舒服,似有根刺在扎着,对他淡如水。
“清竹,醒了吗?”阮瀚宇双手从背后拥住了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垂,声竟非常温软动听。
木清竹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他。
他知道她在生气,就算再适应了目前的景况,可要一个女人毫无戒蒂的来接受丈夫的背叛,这也太难了。
心里涌起了一阵愧疚与惭愧。
这些天他尽力在摆脱这种局面,但无济于事。
他的手紧紧搂着她,从背后缠绕住她,发烫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子。
“清竹,我要你。”他贪焚地呼吸着她的芳香,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声音温柔甜蜜得发腻。
这是他唯一能给予她的爱,目前,他只能这样来补偿她,实在不知道该要怎样做。
内心深处更害怕失去她。
木清竹不愠不火,只是闭着眼睛,这些天他晚晚都会回家陪她,而且都会与他极尽恩爱缠绵,他的爱温柔细致密不透风,浓浓的包围着她。
他羞人的话与动作往往会让她白天想起来时都会脸颊发烫,他的这种放浪的温柔与爱真的会让她感到做女人的幸福,拥着她入睡时,她会觉得自已像个幸福的妻子。
哪怕是第二天就会要面对着残酷的现实,可晚上这样的恩爱还是让她舍不得拒绝他。
只因为她怕自已不幸福,她太想幸福的生活了,她想与他的丈夫,小宝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哪怕只是做梦,她也想留住这种感觉。
嘴角边是凄凉的苦笑。
其实,她明白他的心,他要娶丽娅了,担心她会不同意,或者怕她会提出离婚,因此,他每天晚上都会与她做,想用这种方式留住她,拴住她。
像所有的妻子依恋着丈夫一样,木清竹对阮瀚宇的依恋其实也如同阮瀚宇离不开她一样,这些日子,她浑身倦怠,可对于他的要求,总是逆来顺受,尽量满足他。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但她也想久一点留住这些幸福,她迷恋着他的气息,很担心哪天就会突然失去他,这样她的心就会发慌,难受。
她,根本没有任何勇气想要离开他呀,哪怕看着他把丽娅娶进来,当着她的面与她恩爱,她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和着眼泪往肚子里吞,也没有勇气离开这个家,离开他。
他们早已密不可分了,怎么可能分离。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女人看着自已的丈夫出轨,甚至明知道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也是装聋作哑,维持了现状,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第二天早上,阮瀚宇是牵着她的手下楼的。
还在楼上时木清竹就感到了气氛的诡异,果然,当阮瀚宇紧紧牵着她的手下到楼下大厅时,她的眼光就敏锐的捕捉到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打扮得非常端庄美丽的丽娅正端坐在沙发上,她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眉垂首,一付端庄贤淑的小女人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阮沐天则坐在对面,像长辈接见晚辈那样,不时和蔼地与她聊着天,问着话,气氛很随和。
丽娅满脸微笑,虔诚的答着阮沐天的问话,温温柔柔,很惹人爱怜。
这是什么状况!丽娅竟然来见家长了!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啊!
木清竹整个人都惊呆了!浑身抖了下,身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阮瀚宇,可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想掉头就想离去。
阮瀚宇早就感知到了她的细微变化,扭头来看了她一眼,大掌用力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固定在他的身边。
“瀚宇哥,姐姐,你们下来了,早上好。”丽娅看到阮瀚宇与木清竹下来了,忙站了起来,满脸巧笑,态度很恭敬。甚至在看到阮瀚宇与木清竹紧握着的双手时,眼光也是很快就避开了,满脸坦然的笑。
她知道她现在阮氏公馆的地位只是个妾而已,她是没有资格吃大房的醋的,更何况,今天是她第一次来见家长,这种大度与从容当然要保持得很好了。
“姐姐,小妺今天初次来家里,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姐姐多多指点,调教,以后我要与姐姐友好相处,共同打理好这个家呢。”她满脸春风地对着木清竹笑着,非常热情友好。
木清竹的脸白了下,用了好久的时间才平复了心情,面对着丽娅的热情,半天脸上才挤出一点笑颜来。
“丽娅,不用客气,你坐吧。”
“嗯,好的,谢谢姐姐了。”丽娅非常大度地笑着,轻盈的身子转身又回去坐在了沙发上,她神色平静,没有半点不自然的,伊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爸,妈,早。”阮瀚宇带着木清竹到阮沐天与季旋的面前问早安。
“嗯,早。”阮沐天目光深远,看不透彻,只是和蔼地点头回了句,眼睛在木清竹的脸上停留了下,然后飘过去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们坐下吧,我有话要说。”
“好。”阮瀚宇有礼貌地答了句,带着木清竹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季旋脸有难色,显得很紧张,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都很喜欢,公然维护着木清竹的阮沐天竟然会同意阮瀚宇娶妾,而且还要把丽娅这个女人带进家里来。
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她甚至认为,这是在胡闹!想到自己那天在后花园里对着木清竹说的话,那是万分的难堪,甚至不知有何面目来面对着木清竹。
“清竹,瀚宇与丽娅的事已经登报了,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了,既然关系挑明了,就不是儿戏了,我们男方家应该履行承诺,你现在是当家主母,今天是小丽第一天见我们阮家的长辈,有些事情,应该让你清楚,还希望以后你能在各方面多多指教好她,不要让她在规矩上出错,免得被别人嘲笑了去。”待他们坐下后,阮沐天就直接对着木清竹发话了。
木清竹尽管有一万种心里准备,但直面着这种现况,整个人都是浑身发凉,对这位一向敬重的公公的讲话,她不能不答,也不能反驳,只有接受。
实际上,关起门来,阮氏公馆这座现代的豪宅就是一座等级森严的封建大宅院。
阮家的长辈做的决定,那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这个媳妇来反驳的,除了接受,她毫无选择。
这样纳妾的事,不管是阮沐天还是阮瀚宇都没有正面征求过她的意见,那天在书房里,阮沐天叫她过去时,其实也只是在告诉她,要她听从这种安排,那根本就不是在与她商量,她心里明白的。
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珠子里打着转,终于被她逼了回去。
“好的,爸。”她抬头看着阮沐天,老人的眸里是深不可测的潭,她无法揣度他的意思,只是清晰的答道。
“嗯。”听到她的回答,阮沐天显然很满意,赞许地点了点头。
“小丽,既然今天来见了我们家长,也算得上是半个脚步已经踏进了我们阮家的门了,以后很有可能就会是一家人了,木清竹是我们阮家祖宗牌位上的当家媳妇,这是谁都没法改变的事实,我们阮氏公馆的人都很敬重她,也希望你能尊敬她,听她的话,把她当成自已的亲姐姐一般。”阮沐天威严的声音朝着丽娅说道,那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丽娅立即感到了森然的寒意。
刚刚阮沐天与木清竹说话时,那是慈爱和蔼的口气,完全像慈父对着自已的女儿说话,可现在对她说话,那是近乎严厉,完全就是对着下人或外人的口吻说话的。
“小丽,我们阮家是豪门大户,阮氏公馆里的规矩很多,约束也很多,我希望你能做好思想准备,也要好好学习下这些规矩,不能给我们翠香园的这一房丢了面子。”季旋更是眼神严厉,无比的高冷。
“好的,爸,妈,我会的。”丽娅是聪明人,尽管心里不是味道,也感到了豪门森森的寒意,但能够接受她,那就是她天大的福份了,因此马上就改口了,谦虚回答的同时,还甜甜地答道。
但在此时此刻,丽娅清晰地感受到了木清竹在阮氏公馆尊崇的地位和被所有人尊敬的巨大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