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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喉咙里的话盘旋了一周,最后又吞了回去,过了两秒,还是没忍住,问到:“你跳槽为什么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今天回去还一直在找你。”
“那是人事部偷懒。”杜燕笑嘻嘻的说:“人事部的人最讨厌了,什么事儿都要压着几天才会通知,耽误事儿呢!”
我不是想说这个!
杜燕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推过来:“对了,安姐,这是我的设计稿,你给我看一眼,怎么样?”
我随便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这些东西我也搞不懂。”
我心里压抑的很,这不是我想象之中的场合。
我想象之中的杜燕,看见我应该会有一些尴尬,有些愧疚,我质问她的时候,她也许会说什么“机会”,也许会说什么“理想”,但是我没想到她就这样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还和原先一样和我套近乎,和我说话。
我有点接受不了。
“安姐怎么不高兴?”杜燕看我,笑嘻嘻的问:“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
我也只能笑出来:“当然啦,你这么得力的助手,走了之后我该怎么办啊?”
“瞎说。”杜燕笑着看了一眼严宽:“安姐可是带助手来的,这话让人家听见,很伤心的。”
而严宽一直坐在我身后,眉眼含笑一言不发,乍一看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青涩而又听话。
我心里有点压抑,也没怎么理杜燕,寻思一会儿就走了就算了,却没想到,前头甲方的人来了。
我更没想到,甲方竟然是王清和大伯母张春华。
她们俩手挽手笑眯眯的站在那儿,跟我们说了一大堆要求,然后一堆人掂量掂量,最后提交方案。
因为我和严宽是临时来的,所以我也只是随便画了一幅设计稿就交上去了,为了避嫌,我在设计稿上只写了严宽的名字,然后就悄悄地带着严宽走了。
“安总。”严宽叫我:“怎么不多留下一会儿?”
我摇了摇头:“小活儿而已,没必要抢。”
“看不出来啊,我这红豆小侄女儿心气儿这么高。”突然边儿上横出来一声笑来,大伯母从不远处走过来,眼眸在我身上扫过,眼神不怎么好。
严宽咳嗽了一声,说:“安总,我去外面等你。”
走廊里只剩下我和张春华。
“大伯母,怎么了?”我笑着看她。
“还能怎么?”大伯母挑眉看我:“我是没想到啊,红豆你连我都防备着,真是伤大伯母的心啊。”
呸,我不防着你,难道等着你把我卖了吗?
“大伯母说什么呢?”我有点惊讶:“我听不懂大伯母的话。”
“你有什么听不懂的?”大伯母脸沉下来:“苏晚儿那妮子,你怎么还放任着她?我千方百计的给你想办法,想帮你,但你一转头,跟人家就和好了,是什么意思?这我一个做长辈的,脸还要不要了?”
“大伯母,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委屈的低下头:“黎禹宸心疼苏晚儿,我可不敢当着他的面儿说苏晚儿。”
大伯母脸色好些:“这样啊,那是大伯母错怪你了。”
我就逮着机会卖可怜:“大伯母,我也没办法,为什么黎禹宸这么喜欢苏晚儿啊?我听说是因为她姐姐。”
我想从大伯母嘴里挖点料出来。
“是有这么回事。”大伯母眼睛闪了闪,说:“她那个姐姐没福气,早年死了,但苏晚儿长得跟那个姐姐很相似,所以黎禹宸就把苏晚儿当成苏沁儿疼爱。”
顿了顿,大伯母语重心长:“所以啊,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否则苏晚儿缓过劲儿来,你的位置就没啦。”
我心里头冷笑,却一个劲儿的摇头:“大伯母,我该怎么办啊?”
大伯母“啧”了一声,拉了我一下:“大伯母给你出个好主意。”
说这,她压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大惊失色”:“大伯母,您,您怎么能这样?”
我说这,有些不敢置信的退了两步:“到时候,如果,如果出了问题。。。”
“你这孩子,还能不能成事儿了?”大伯母很凶的推了我一下:“你知道什么叫“当断则断”吗?苏晚儿那恶毒心肠,都找人想要强奸你,毁了你一辈子了,现在你倒好,优柔寡断的,你忘了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我心想。。。何不利用这个机会?
我犹豫良久,最后说道:“那,大伯母可要帮我,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弄。”
“好。”大伯母轻轻拍了我手背一下,笑得眉眼弯弯:“你这孩子啊,就是胆儿小,放心吧,都包在大伯母身上,你啊,只管做就行了,诺,这个给你。”
大伯母给了我一个小瓶子,压着声音说道:“就靠着这个了,知道吗?”
说这,大伯母给我做了个手势:“晚上的时候再说,啊。”
我冲着大伯母乖巧的点了点头,等大伯母的人影都走没了,我才抽身回去。
我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严宽在底下等我,杜燕也刚出来,春风满面的,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本来我没那么多心思看她的,但偏生,接她的人不一般。
“陆先生?”我走过去,望着陆寒亭,微微眯了眼:“没想到有生之年,陆先生还能从监狱理出来啊。”
陆寒亭比以前消瘦了一些,站在车边儿上,脸色不大好,一副被掏空了的感觉,看到我的时候,呆愣了两秒,才叫了一声:“红豆?”
我冷笑一声,退后了两步,杜燕正好儿过来。
“安姐。”杜燕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陆寒亭,笑嘻嘻的说道:“安姐,你还不知道吧?陆寒亭现在是我们公司的职员啦。”
我心里冷成一片。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原来陆寒亭当初,是替黎明做事儿的,那两千万,是黎明给黎禹宸的下马威!
“是吗?恭喜啊。”我皮笑肉不笑,实在提不起来什么力气,直接走了。
一路上车,我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会儿,想起来大伯母给我的药瓶,我紧了紧兜里的药,对开车的司机说:“去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