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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笙,给我一个解释!”
手中攥着一大叠报纸的赵恬儿怒气冲冲地过来,狠狠将手中的东西摔在男人脸上,浑身气的颤抖。
“解释?”梁楚笙也不生怒,垂眸看着地上报纸鲜红的大标题,他嘴角可疑性地弯了弯,随即云淡风轻地说道:“八卦媒体的捕风捉影而已,不用管。”意图轻描淡写地蒙混过关。
不用管?赵恬儿怒极反笑。
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尼玛,梁楚笙越看越爽,眼睛晶亮,甚至最后一拍大腿。瞅瞅这篇报道的撰稿人,特么这是绝对的人才啊!写的他差点都信以为真了!
碍于童家养育之恩,梁家少爷与赵家小姐相爱难言。童劲更仗着长辈之名,棒打鸳鸯。梁家少爷苦守赵家小姐多年,终于苦尽甘来。
赵恬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面前男人生生给撕了!
“媳妇儿,不过是一篇不实报道而已。乖,别生气了,回头老公给你找场子,卸他一条腿怎么样?”
他连城大少的纨绔名头,绝对是怎么暴力怎么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赵恬儿坐在她旁边,捏住他腰间软肉,轻轻一掐,狠狠旋转三百六十度。
真以为她是白痴吗?如果没有这位的首肯,这么多捕风捉影的报道从哪来?
梁楚笙倒抽一口冷气,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嘿嘿一笑,偷了个香,这才缓缓道:“老婆大人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我这些天不是忙着给你补‘功课’,没多关注外界的事情!”
说到这几天的事情,赵恬儿情绪当真缓和下来,诧异地扫了一眼梁楚笙,“你真不知道?”
梁楚笙无辜地摇头,一双桃花眼满是委屈。开什么玩笑!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认啊!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梁楚笙在心中打着主意,打死也不承认,否则,跪搓衣板,跪键盘,甚至跪榴莲特么都是轻的。媳妇儿插上翅膀,扑棱棱飞走了。他到哪儿哭去?
“暂时信你一回。”
梁楚笙脸色不改地抓住赵恬儿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媳妇,你错怪了我,可要补偿。”嘴角泛笑,眼神发亮。
赵恬儿恶寒了一下,忙不迭抽回手。“还不是你先前形象太坏。”
梁楚笙瘪着嘴,牵着她的手盖在胸口,嗓音带着几分喑哑:“媳妇,抚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吧。”
赵恬儿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心贴在了自己的肚皮上,语气哀婉:“你就忍心使劲折腾他吗?”
梁楚笙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光亮,支起獠牙,脸上浮现出一抹春风笑意:“呵呵,我怎么忍心。”
特么的,怎么没人发明出,能悄无声息把里头的种弄出来的法子呢?把他的放进去,这人生才圆满不是么?
不晓得现在投资研究还来不来得及?
要不把孩子他爹给整死泄泄愤?
赵恬儿浑然不知身后的男人想着如何弄死小的再整死大的,含笑的双目添了几分哀愁,仰起脸直勾勾盯着他,有些忐忑道:“你真的完全不介意他不是……”
梁楚笙在心底默默画了个圈诅咒孩子他爹早日投胎,毫无压力扯着谎哄她:“我当然不介意,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中我有,我中有你,他不就是我的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虽如此,神色却明媚了起来。
梁楚笙将下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抬头看向白晃晃的天花板,有些沮丧起来。
小心肝学会了明面一套,暗里一套,再也忽悠不住了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两人又在城堡住了几天,这才返回连城。
童氏的人蠢蠢欲动,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赵恬儿看到早早候在那里的乔生,眼眸一闪,眼圈发红,“乔叔,这些日子麻烦你了。”想要问及童劲,顾及身边的人,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童劲没咽气吧?我可要亲眼看着他挂掉才安心。”梁楚笙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可赵恬儿问出口还不如他开这口。
闻言,连乔脸色黑了下来,眯着眼危险地看向梁楚笙。
明明是好意,怎么话一出口就刺人呢?
赵恬儿拿眼瞪他,忙解释:“乔叔,他不是有意的,你别理他。”话落,欲言又止,眼巴巴盯着他。
连乔一直跟在童劲身边,也算是看着眼前的这朵小娇花长大,心中一软,暗暗叹息一声,道:“童总情况有些反复,并无大碍,依然是昏迷不醒。”
“真是可惜,祸害遗千年……”
“梁楚笙!”
乔生看着他们互动,脸上浮现一抹复杂之色。
“梁楚笙,你先回去吧!我想去医院看看……叔叔。”那一声叔叔绕在舌尖半晌,才艰难吐出。
梁楚笙瞬间脸色臭的像发霉的臭豆腐,说什么都不答应,不依不饶地跟着,“媳妇,这你就不对了,你的叔叔自然也是我的,哪有过门不入的道理?”爷我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把他儿子带到梁家,给我们梁家传宗接代!啧,他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好人。
赵恬儿跟着乔生往外走,斜眼看他,“你公司不是还有事吗?”
梁楚笙义正词严,“陪媳妇见娘家叔叔,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要靠边站”娇妻在侧,不去耀武扬威,难道灰溜溜回去,给媳妇和情敌孤男寡女?别说是躺着了,就是咽气了也要考虑考虑。
赵恬儿也不在坚持,只是有些为难地看向连乔。以目前的情况,连乔比她似乎更有立场决定。
连乔不反对也不赞成,只是深深地看了梁楚笙一眼,转身带路。
这便是默许了。
赵恬儿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地瞪了梁楚笙一眼,忙跟了上去。
梁楚笙完全不受影响,倒是心情愉快的跟了过去。
等便宜儿子出世,就让他叫梁灭童,以将童劲灭掉为人生目标!哼哼!
话又说回来,人天生都有惯性。
自从童劲昏迷不醒,赵恬儿几乎天天要来医院一趟,能够身体力行的事情也不愿假他人之手。
于是,才到病房,便熟门熟路找来花瓶,将花插上。沁人心脾的香味顺风飘来,盖过房间淡淡的药水味,赵恬儿这才坐到床边,低声道:“叔叔,我来看你了。”白瓷一样的玉手落在他的肩膀上开始按摩。
看着病床上穿着病号服,又瘦了一圈的男人,赵恬儿眼泪簌簌而下。
梁楚笙看着这一幕,眼泪也跟着在心中簌簌而下。小心肝也还没给他按摩过!
凶神恶煞地瞪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梁楚笙只觉得手心发痒,迫切想要把童劲的脖子给扭了。
千万别冲动,小不忍则当光棍!默默地在心里做了建设,梁楚笙横眉一扫,冷冷看向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连乔,怒道:“你怎么不安排护士给他按摩?”显然是迁怒。
“护士每天都会给童总做疗养。”
爷我等的就是这句。
梁楚笙连忙凑到赵恬儿身边,拉住她的手,恨铁不成钢道:“媳妇,你这按摩的手法怎么看着不规范?有专业的护士呢,你可别一不小心把咱叔给按坏了。”
赵恬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他以为自己是跟他一样的缺心眼吗?不过,当着连乔的面,她倒是没坚持,只找了个借口,想要支开他。
梁楚笙哪里能轻易支开的,对上赵恬儿那就整一个牛皮鲜,就是扒也扒不走。
开玩笑,爷我杵在这,你也敢给我按摩去,爷我支开了,指不定还给他擦身。
梁楚笙说什么都不干,毫不客气支使连乔,半点儿压力也没有。
“乔叔,麻烦你去打水回来,难得我在这,也好给叔叔清理一下。”说得好像他不在,童劲就得脏着似的。
连乔置若罔闻,眼神也没给去一个。
小心肝折腾他,那是情趣。连乔对他嗤之以鼻,梁楚笙深觉尊严受到挑战,为之气结,偏偏发作不得,暗暗发誓以后不把连乔脱去一层皮决不罢休。
“叔叔身娇肉贵,护士粗手粗脚的哪里有我细心,媳妇你说是吧?”
这分明是反着说,让她怎么附和?
“赵恬儿,你怎么还有脸来见叔叔?”赵恬儿还没开口,外面就传来一声尖锐的斥责。
梁楚笙脸色一下黑成炭,浑身充斥着凛冽的气息,脸色阴沉地看向来人。
“狗嘴吐不出象牙。”冷冷地逼视着出现在门口的童倩倩,梁楚笙勾唇冷嘲:“出门前,你妈没告诉你嘴巴臭得跟茅坑一样么?”
童倩倩对上梁楚笙如狼一般阴鸷冰冷的目光,先是瑟缩了一下,可看向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的赵恬儿,心底嫉妒盖过一切,故作镇定道:“哼,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梁少这么恶毒,赵恬儿你的心也干净不了哪里去吧?”
赵恬儿身边知己不多,童倩倩当属一个,可惜……饶是再恼再怒,她也不愿对童倩倩多说一个字,和这样的人辩解,平白降低了自己的格调。
凭什么?这样一个贱人能得到叔叔的宠爱!
论出身、论容貌、论才学她哪点不如赵恬儿?偏偏这样的人离了叔叔的眷顾,还能一跃嫁入豪门,她怎么能不嫉妒不愤怒?!
梁楚笙猛然拿起桌上的花瓶,照着童倩倩的脸泼了过去。
冰凉的水当头淋,零落花瓣挂一身。
刹那间,打扮得光彩亮丽的童倩倩转眼间花容失色,狼狈极了。
偏偏肇事者还声色俱厉,煞有介事道:“当着我的面给我媳妇儿抛媚眼,小心我把你眼珠子剜出来给我儿子当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