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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女士,如果可以选择,可心也宁愿选择别人做她的母亲。您没有选择的权力,她更没有,您又凭什么把你的不幸加在她身上?对她进行控诉?”是霍凌宵在出声,他们没有交流半句,他甚至不知道林诗峦已经知道了一切,却选择无条件地帮她说话。
岑心因为楚晴的指责而冰冷的心终于暖了起来,感激地去看他。
霍凌宵眸底压满了对她的怜爱,把她的身子压在了胸口最温暖的地方。楚晴狼狈地转了脸,刚刚激愤的情绪因为霍凌宵的话而沉下去,变得难堪。
好一会儿,才轻轻出声:“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对不起。”
此时,终于意识到,对另一个孩子的保护,则是对岑心的伤害。
她的道歉并没有让岑心觉得好受一点,她对林诗峦的在乎和对她的疏远通过刚刚已经表现得非常清楚。她垂着头,看着地面,心一阵阵地沉下。
霍凌宵自然是将岑心的心思看在眼里的,抬眼来看楚晴:“楚女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晴欲言又止,是一副想要离开的样子。
“您对我的女人发这样大的火,我总要知道原因。”霍凌宵大方地承认着和岑心的关系。岑心无着的心安了安,总算感觉到自己还是有归宿的,不是一个人。
楚晴为难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开口得十分艰难:“诗峦已经知道了我和岑心的关系,她很受打击……我连夜坐飞机过来的,她根本不愿意见我。”
岑心原本复合的心再次被割碎。那个女儿的心受了伤,就要她来负责?
“楚女士为什么不查清楚了再来质问可心?诗峦伤心,您生气,来找可心问责,难道可心就不伤心了吗?即使她是你被逼生出来的,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她没有逼过你,没犯任何罪,您又凭的哪一条肆意地伤害她?”霍凌宵的话极度不客气,楚晴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霍凌宵说完这些话,垂头去看岑心,语气极致温柔:“我们回去吧,天冷,小心着凉了。”
“嗯。”岑心乖巧地点头。此刻,除了依靠霍凌宵,她还能怎样?好在还有个霍凌宵,让她知道,哪怕全世界都抛弃她,还有一个他在守护着她。
回到客厅,霍凌宵将她安放在沙发上,自己蹲在了她面前,一反刚刚的温柔,表情严肃起来。双手直接地放在她的膝盖上,眼睛去看她:“是不是早知道林诗峦知道实情了?”
岑心老实地点了点头,“她自己来找的我,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她没有提祁乔阳,除了不想霍凌宵分神外,更不想提及这个名字。
霍凌宵的指在她的膝盖上惩罚性地拧了一下:“为什么这些事都不告诉我?”
“……”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当时也只是觉得这是林诗峦自己的事,不想他多操心,所以才选择隐瞒。
“难道忘了吗?我是你老公,有任何困难都有我帮你扛着。”他不客气地在她的发上抚了一把,带着提醒的意味。
岑心抬头,眼睛一时亮了起来,她没想到霍凌宵会愿意事无巨细地为自己承担。片刻,她听话地点了下头。
霍凌宵这才满意,小心翼翼地在她额间吻了一吻:“不是要出外景吗?今天我陪你。”
只听说过明星演员有人探班陪同的,没想到她一个摄像师也有这等优待,岑心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拂不了他的意思,只能同意。
在离片场还有很远的地方,岑心就让霍凌宵停车,想自己走过去。
霍凌宵板了一张脸:“你老公长得很丑吗?见不得人吗?”
“那个……”岑心给狠狠噎了一下,最后只能找借口说去买早餐。她不想和霍凌宵的关系曝光在片场,也不想别人认为她是靠着霍凌宵的关系才到这里来的,她希望在工作上能够纯粹一点,靠着真本事让所有人认同。
看着霍凌宵终于点头,并把车子开进了片场,她这才松一口气,去早餐店买了一笼小笼包,一笼水日虾饺,两杯豆浆,提了过来。
霍凌宵突然造访片场,让导演以及工作人员受宠若惊。在三亿,影视公司只是极小的一部分,有专门的人负责,霍凌宵是极少去的,更别说亲临片场。导演一边把自己坐的椅子搬过来给霍凌宵坐,一边猜测着他到这里来的目的。
工作人员们则更多地去扫描女演员们,猜想着他会是来探哪个女演员的班。除了女主角,演员们基本到齐,甚至有女演员力求抓住机会,已经主动走到了霍凌宵的面前:“霍总,吃过早餐了吗?要一起吃吗?”
霍凌宵扫了一眼那个女演员,一眼看到岑心的影子,摇头:“不用了,我老婆送过来了。”
“老婆?”众人皆惊。霍凌宵虽然断断续续地闹过一些绯闻或是新闻之类,但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过结婚的消息。
“您给婚了?多久了?”那个女演员不死心,小声试探着问。
霍凌宵优雅地拍着膝上的灰:“挺久了,六、七年了。”
女演员理会地笑了起来:“那时候霍总应该才起家吧。”才起家的男人就算优秀,也找不到什么样的好货色老婆,再加上两个人一起拼搏,那个女人肯定早就成老黄瓜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她要做的就是这种事。
想到这儿,她巴不得马上见到霍凌宵的老婆,好把对方比下去。
导演的眼睛却落在了岑心身上,自然也不会想到和霍凌宵有什么关系,只欣赏地点头:“说起来,这个岑摄从外貌到身材到气质,都挺适合做演员的,怎么学了摄像,真是浪费了。下部戏有个角色,挺适合她的,我看,得劝劝她,让她演戏好了。”
“她不喜欢。”导演的话才完,霍凌宵接了一句。他没有看导演,似随意而说。导演一脸狐疑,正要问,霍凌宵已经直直朝着岑心走去:“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饿了。”
他用下巴点了点豆浆,就着岑心的手喝了起来。
背后,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刚刚问话的女演员真恨不能去撞墙:“他老婆是那个摄像师?什么眼光啊。”
导演狠瞪了她一眼:“人家老婆怎么了?不化妆都比你化了妆的漂亮!做演员要想的是怎样演好戏,歪门斜道顶屁用!”
女演员被这么一骂,就真的只差去死了。
杨静盈坐着祁乔阳的车子缓缓而来,下车时朝四周看了看,在心里责怪剧组管理太严格,竟然连一个记者都没有。她巴不得有人把她和祁乔阳一起出现的画面多拍一些。
祁乔阳精神懒懒,连车门都懒得帮她开,由着她下车离开。杨静盈一眼看到了霍凌宵和岑心。霍凌宵低着头,就着岑心的手喝豆浆。岑心满面不乐意,却不意间流露出对他的关心,眼睛微微朝上挑着去看他,那画面,和谐得不得了。
她的身子微退了一下,来拉祁乔阳:“看到了没有?人家多恩爱啊。”
祁乔阳在她的提醒下也看到了这画面,眼睛都差点灼瞎!他的指不由得收紧,握紧了方向盘。
“既然碰上了,就打声招呼呗。”杨静盈别有所图,邀请道。
祁乔阳一踩油门,直接旋转车身,驶进了车道。杨静盈狠狠地掐上了指,她还指望着能激他一激,让他大方地出现在岑心面前,彻底断了念想,不想他不上道!
她只能自己扭着身子走了过去。
祁乔阳一路开着快车,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岑心喂霍凌宵喝豆浆的温馨画面,他嫉妒到了极点,几次差点把车子开出车道。心里涌出一股不甘,他伸手拾过手机拨了林诗峦的电话:“怎么?这么好的日子还在医院呆着?诗峦在这边拍戏,不想过来看看吗?我敢保证,你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林诗峦烦燥地挂断了祁乔阳的电话,却瞪着外面收不回目光。在她曾坐过的椅子上,随意丢了一张报纸,那报纸上,祁乔阳和杨静盈壁咚的照片占了整整一个版面,杨静盈那幸福的表情弥温了她的全脑!
别人的幸福只能反衬出她的形单影只,这让林诗峦很不开心,更不开心的是,她的母亲竟然背叛了她和父亲,跟一个黑帮头子生了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如今成了她的情敌!
她知道楚晴回来了,却坚决不肯去见她,也不接她的电话!她无数次去拨父亲的号码,想把事情告诉林宇豪,却终究拿不定主意!她的心太乱了。
或许,她真的需要清醒一下自己。林诗峦走了出去,却差点和楚晴相撞。看到楚晴,她的一张脸都绷了起来,像看待一个仇人。
楚晴却激动地抱起了她的双臂:“峦峦,妈妈找了你一个晚上了,你知不知道,你要逼死妈妈吗?”
林诗峦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对于这个渴盼已久的妈妈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她瞪着楚晴,只想把最难听的话骂出来:“你还回来做什么?为什么不跟着岑朗森一起去死!爸爸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也是在污辱爸爸!”
楚晴被骂得差点撞墙而死,最后无力地抱上了林诗峦:“我不是自愿的,是岑朗森逼的我……”她把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林诗峦。
林诗峦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是值得原谅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岑心?
“妈妈求你,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你爸爸,我不想……和他分开。”楚晴无尽祈求。
林诗峦咬起了唇:“好哇,我不说,但有个条件,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和岑心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