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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苍冥绝曾经对他们说过和瑟公主的真实身份,当时她的心里还有疑惑,但是从目前这种状况看来,或许是真的。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这么惊讶了。”江朔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越来越摸不透王爷的心理了。
“王爷要做的事情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多问了,方才炖冰糖雪梨的时候给你留了一份,等会到小厨房里喝了。”魅月脸色有些泛红,所幸是夜晚,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否则定然会被江朔猜中她的心事。
自从萧长歌离开之后,她经常操心费力地包揽了苍冥绝的一切,不知是在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点,还是在替萧长歌照顾苍冥绝,总之事无巨细。
江朔不免还是有些心疼,不愿意看着她这样下去:“魅月,别让自己这么累,你要相信,从来没有人怪过你。”
往事重新被勾起,魅月笑着摇了摇头:“快去吧,不然冰糖雪梨可要凉了。”
见她不愿意提及往事,江朔也没有多说,径自往药房的方向走去。
而温王府,却不是想象中的平静。
今晨刺伤了和瑟公主开始,一回到温王府,叶霄萝便一头栽进了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手上的血迹都没有洗干净。
任由着门外的丫鬟侍女怎么叫都不理会。
漫天的白雪中夹杂着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和瑟的小腹中流出来,浸染了满地的白雪,那一抹刺目的红色让她不由得颤抖起来。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杀人了。
一年前,在京城外面的一间茅草屋里面,是她亲手葬送了萧长歌的生命,看着她晕倒在自己脚下,最后将她杀死。
这一次,她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拿出弯刀划伤了和瑟公主的身体,她不能再像一年前一样躲过所有的一切,不留下证据。
这次有人看到她杀人,那个宫女,竟然敢指责她的那个宫女见到她刺伤了和瑟。
“王妃,您午膳都没有吃,如今可不能不吃晚膳啊!否则,您的身体迟早会饿坏的。”叶霄萝的贴身丫鬟不断地在她房间的门外叫着。
叶霄萝自动忽略了这些外界的声音,但是外面的声音还是不断传来,她有些烦躁地怒斥道:“走开,别来烦我,说过几遍了我不吃不吃,再来休怪我罚你。”
凌厉可怕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那个丫鬟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两步。
叶霄萝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今日会变得这么烦躁凶恶?
听得她这么说,也不敢在门外烦她,连忙退到了一边候着。
外面的声音顿时平静下来,只有微雪的飘落的声音不断地砸在地面上,细微的声音传进叶霄萝的耳里,更是别样的烦躁。
守了一个晚上,温王也没有来过,那个丫鬟倒是支在外面的石柱上有些昏昏欲睡。
但是里面细微的动静,但是将她惊醒,她不顾三七二十一冲了进去,只见叶霄萝正坐在铜镜边准备梳妆打扮,只是一只翡翠耳环不小心砸到了地上,碎了。
“王妃,碎碎平安,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这是要准备梳妆吗?让奴婢来帮您吧!”那丫鬟说罢,便伸出一只手要为叶霄萝梳发,无意间瞥了一眼铜镜里面的她,有些惊愕。
大大的杏眼底下泛着一圈重重的黑眼圈,整张脸变得乌青发白,就连下巴都有些尖细了。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怎的会变成这副模样?
“王,王妃,您昨夜没休息好么?”那个丫鬟有些错愕地说道。
“没什么,你不用管,你替我去打听一件事情。”叶霄萝放下手中的玉钗,看着旁边的丫鬟道。
“王妃您尽管吩咐。”丫鬟将耳朵凑近。
叶霄萝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丫鬟点点头,随即便退了出去。
宫中同样封锁了消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事情是叶霄萝做的,她自己自然不会傻到将这件事情告知给所有人,而那天见到事情发生的只有阿洛兰,后面来的人无非是苍冥绝和明溪。
他们萧长歌也早就叮嘱过,不会让他们说出去,所以,她最近的身体也只是处于修养阶段,并不是受了叶霄萝刺伤。
苍冥绝来的时候,赛月正端着药进去,他看了看天色,正好是刚用咽完早膳的时候,服药正好。
“赛月,昨夜公主的病情可好多了?晚上是谁替她换药的?夜里有没有疼痛?”苍冥绝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问道。
两人站在房间门口,亭子的外面便是正院,此时正下着微微的小雪,有些冷意。
“回王爷,公主的病情好多了,是属下替公主换的药,夜里也没有说痛,睡的很安稳。”赛月一一如实答道。
“那就好。”苍冥绝送了一口气,伸出手就要接过她手中的药,“把药给我,我去喂她喝药。”
跟着苍冥绝这么多年,赛月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一个女子这么上心,除了萧长歌。
如今,和瑟公主在他心里的地位甚至比萧长歌还要重。
知道了苍冥绝说一不二的性子之后,赛月就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连忙将药递给了他。
苍冥绝今晨来没有什么意外的,当他一屁股坐在萧长歌的身边,扬了扬手中的汤匙时,她依旧讷讷地伸出手语气虚弱。
“给我吧,我自己来。”
“手放进去,不准乱动,嘴张开。”苍冥绝霸气命令的语气让萧长歌不敢拒绝,生怕他等会钳制住自己的下巴把药活生生地给她灌进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苍冥绝有喜欢给别人喂药的这个怪癖?
萧长歌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也不至于那么难受,但是身子才稍稍地动了一个弧度,就被他按了下来。
“听话,别动。”苍冥绝剑眉微皱,强行按下了她蠢蠢欲动的身子,有些不悦地看着她。
萧长歌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便乖乖地躺下,任由着他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喝药,最后还贴心地为她拭去唇边的药汁。
“王爷,您每天都来的这么早,又奔着东华园而来,恐怕在宫中已经不是个秘密了吧?”萧长歌抬眼问道,最近皇宫中的人大多的眼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无可厚非,在东华园的周边不知道有多少眼线看着她,等着抓她的把柄,只要她一稍有动作,立即就能传进嘉成帝的耳里。
“我进宫时向父皇请过安之后便去了演武场,每天都会在那里练习一会,里面有我的人,只要我每天傍晚回到那里,再出宫就行了。”苍冥绝淡然说道。
萧长歌想了想,好一个掩人耳目,怎么到了哪里都有他的人?
想来他如此智谋,她还能再问些什么呢?
“王爷心思缜密,行事不留痕迹,着实令人佩服,但是宫中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在掌控中的人,所以还请王爷别涉险,这里有赛月照顾就行了。”萧长歌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嘴唇不再是昨天令人诧异的苍白。
“都说是我涉险,又不关你的事,我来不来,是我的事。”苍冥绝一挑眉,那股霸道不容他人质疑之色凝上眉梢。
这人,萧长歌便知道他不会听自己的,也没有多说什么,闭目养神了一会,只听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瓷瓶。
“一会吃了它。”苍冥绝把瓷瓶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什么?”萧长歌疑惑问道,看起来就是一瓶药。
“这是护心丹,对你的病情大有助益。”苍冥绝道。
护心丹?萧长歌曾经在秋莫白的医书中见过护心丹这种药,制法复杂,所需药材甚广,根本不是在京城里面就能找到的。就算是找到了药材,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制出来。
而这么难做难寻难见的护心丹,他竟然愿意给自己?
“护心丹这么个不可多得的东西,你竟然愿意给我?”萧长歌看着旁边的瓷瓶,抬眼看着苍冥绝。
苍冥绝却浅浅一笑:“再不可多得,终究也要用的,用过午膳之后再服下它。”
那瓶红色的瓷瓶放在窗台上面,淡淡的阳光透过瓶身绽放出稀薄的色彩,仿佛在向萧长歌招手。
“那就多谢王爷。”萧长歌投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以表谢意。
苍冥绝看着萧长歌用过午膳,又亲眼看着她把护心丹吃下之后才放心地离开。
待他离开之后,阿洛兰便从旁边的寝殿中搀扶着明溪过来,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虽然浑身有些乏力,但是内力已经有着隐隐恢复之势了。
“小花,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明溪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萧长歌,有些担忧地问道。
萧长歌知道他会过来,很快摇了摇头:“我没事,坐吧。”
房间里面点着淡淡的茉莉清香,缭绕在四周,显得有些静谧和安详。
“温王妃竟然敢在东华园中伤你?我算是记下了,等我伤好之后,我绝不绕她。”明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怒气,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现在他却是无能为力。
阿洛兰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巴掌印,这两巴掌可不是白受的,得让叶霄萝付出代价。
“这件事情也是我要说的,这次温王妃进宫伤我,也让我知道了从前发生的一些事情是有预谋的,到底是谁在害我。明溪,我要你帮我一个忙。”萧长歌昨天想了一夜,已经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明溪点点头:“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们一定帮。”
有了明溪的肯定之后,萧长歌就放心许多,在这宫中她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你在叠谷中是否有和外公学习过易容术?”萧长歌问道。
易容术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在医术的领域上面有些极其重要的地位,况且易容术又不是谁都能练的。
当初他在叠谷的时候,为了学习易容术,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潜心苦练这项医术,最后却还落了个限制。
若不是紧要关头,不能随意使用易容术。